露出一副‘是我太笨’的表情,顺势被她拉着坐下来,“……是姐姐欠考虑了。”
“好了好了,姐姐的心意妹妹记住了,你是出来玩的,可别为我坏了兴致,你刚才不是说平日在府里挺闷的吗,那要不妹妹陪你到处逛逛,说说话?”
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钦原伸手点了点她的头,“你呀~”实在是太好骗了……
冒着被群起而攻之风险,惊鲵足足待在义军地盘待了三天,才等来张良。
明知是陷阱,明知这样做会破坏卫庄兄的计划,明知这样不利于义军作战,张良还是来了,顶着连夜大雨,丢下对他推心置腹的一干人等,快马加鞭而来。
或许,他已经过了任性的年纪,现在的局势也不允许他任性,可若不任性这一次,即便以后天下太平,他也会悔恨终身。
然而立于门前之时,张良迟疑了,他害怕……害怕燃起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在这场大雨之下被浇灭……
见屋内亮起烛光,张良方才推门而入,一身淋漓还来不及收拾半分,便拨出剑来对着惊鲵,“阁下有什么重于生命的东西要给我的?”
勾起一丝冷笑,惊鲵也不拐弯抹角,“坐忘心法,原道如故。”
“……”坐忘心法,本心如一,正如平和谦恭的二师兄;原来无道,今昔如故,是他喋喋不休的大师兄,他们……小圣贤庄……张良还以为他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看来先生是愿意随在下走一趟了”张良的武功本就不敌惊鲵,更别说这一刻,他的剑松懈离心,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虽不知道那八个字的具体含义,但看张良有这样的表现,就够了。
“噌”剑面一立,凌虚剑尖直指惊鲵咽喉,张良的剑气、眼神、动作、乃至呼吸都从未有过的杀气腾腾,“你若骗我,我必让你付出比死还要惨烈百倍的代价!”
避开所有耳目潜入胡亥寝殿,叫了半天,他才从美梦中不乐意地醒来。
“怎么才来?”要不是看在钦原为他办了那么多事的份儿上,胡亥真想打她一顿。
将架子上的衣服丢给他,一屁股坐到床上去,“‘坐忘心法,原道如故’你没有骗我吧?”毕竟当初错失了一次查看护身符的机会,就凭这一句话,很可能出门就被捅.死。
胡亥往床里面挪了挪,虽说在黑暗中,可钦原这样也太随便了,“真不知道赵高是怎么看上你的”一边吐槽钦原,一边摸黑穿衣,“昔日父皇泰山封禅,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狂风暴雨,弄得狼狈之极,被多少儒生学士嘲笑讽刺,都没有降罪,又怎会杀两个利于治理江山之人?况且颜路和伏念,本就是父皇留给扶苏的,哼,只是那小子,不懂得用罢了。”
所有的战争与不满都由做父亲的来承担,所有好名声都留给儿子。
始皇帝陛下啊,您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您的大儿子刚毅有礼,德才兼备,却不愿意继承您的遗志。
您的小儿子,如此清楚局势,却又随波逐流,您真的觉得他是个无才无德之人?
将鞋子提到他面前,要凭他的眼睛在黑夜里摸索,确实不容易,“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