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衣的内心是崩溃的,如果钦原再继续,只怕她会被吓得早产,但这番话她也是不信的。
“前辈,药来了”地级杀手掀开车帘递进一碗药来。
钦原端过药送到涟衣嘴边,眉眼一挑,“要么你自己喝,要么我灌你。”
涟衣正欲扬手倒翻汤药,听钦原这么一说,只得缓缓接住药碗,小心翼翼地喝了下去……
瘴气沼泽,险象环生,进入困鸟丘的第五天,鬼翎不但内功被毒气克制得发挥不出,就连轻功也使不出来,随身携带的解药暗器,更没有丝毫用处。
借助绑在手臂上的两片木板,跟着浮萍生长的位置,一点点在沼泽里拖行,在须臾的停歇和持续移动的不断切换中,鬼翎始终保持着颈部以上不被淤泥陷没……这般坚持了二十一个时辰,终在沼泽尽头,看到一棵足以承受他身体重量的树……
“呼……呼……”躺在树干上大口喘气,鬼翎也顾不得这里的空气有毒没毒了。
钦原前辈说的真是有理,逞能是要遭报应……
“呃”鬼翎正想回忆一下钦原告诫里有用的东西,腰间猛的一疼,翻身跃起,扯出腰际的细条……这大树的气根竟像针头一样,活泛地往他身体里钻,幸好泡在沼泽里这么长时间,身上早已凝了层层泥浆,否则……
否则还是没什么用,因为整棵大树,连气根带枝丫已拢缩成球,如同误入陷阱的猎物,无数活泼乱舞的树针不断回绕缩小空间,时刻准备抽吸他身上的每一厘血肉,不用多久,他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而这种死法,尤胜千刀万剐……
高山深谷是截然相反的胸怀,是无可比拟的旷世知音,同宗同源却又各自绽放。
分头行动的第六日,困鸟丘未传来消息。
分头行动的第七日,章邯军中粮草所剩无几,项梁的工事防御几度攻破又修复,季布专心对敌,并无营救涟衣的举动。
分头行动的第八日,连传信部的龙修都来密见钦原,建议她更改计划,放弃鬼翎,与田言合作……然而过了一会儿,龙修鼻青脸肿。
“呐~”钦原卧在藤椅上乘凉,用竹签戳起一块雪梨装嫩地递给龙修。
“哼!”龙修翻了个白眼歪过头去,此刻下巴正肿的厉害。
我美滋滋地放进自己嘴里,“龙修啊~记得第一次找你拿罗网高级杀手身份信息的时候,你的交换条件是要我击败一个当时身手比我高很多倍的对手,那时我以为这是罗网的规矩,就老老实实照做了,后来才知道,呵,他奶奶的,根本是你瞎掰的~”对上龙修的眼神,钦原眼里的火烧得正旺。
“……”在与钦原对视了四分之一柱香后,龙修终究败下阵来,单膝拜下,“传信部会充分配合这次行动,但……”
不知是我带坏了手底下的人,还是平时太没有架子,或是局势真紧张到了这种地步,竟连龙修也说出这么不守本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