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挤眉弄眼地赞同道,“就是!她要是出了事,军师还能跟我们一起混吗?!”

萧何分析道,“三军将士、一方百姓都看着,若不给个说法,你让沛公今后如何服众?”

刘季切的一声摆摆手,你知不知道钦原疯起来有多恐怖?擒贼先擒王,你又不是主公,当然可以这么说喇,“服不服众不是现在的重点~”

“今后?你可拉倒吧,就她踢在老家伙身上那脚,能来低个头就不错了,你还真想把人家怎么样啊?”卢绾不耐烦地吐槽着。

萧何朽木不可雕也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拉着刘季到了高台背后,双膝跪下。

刘季心不在焉地看着萧何,心想,你也给老子来这招?

“沛公,我们这些沛县的老兄弟跟着你走南闯北也见了不少市面,可为什么之前一直打不开局面?还不是因为没有遇到像军师这样的人,他虽然离开过几次,可从建立军制到推行军法,谏言谏策到用兵伐谋,再到今日翘首关中,他哪一次没有尽心尽力?”

刘季拍拍手,一副这就对了的样子,“就是因为军师辛苦,我才不能杀他媳妇儿嘛~”

“说句不中听的话,军师的所做所为并不是为了效忠您,而是为了整个汉军,为了您当初那个要让‘天下人都过上安生日子’的理想,军法在前,岂能违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您就这样把军师夫人放了,如何向外面那些人交代?军法要来有何用?没有军法,您如何开创万世河山?没有军法,军师佐汉军逐鹿天下,岂不令人耻笑?没有军法,我等何以取信天下百姓?”

“咳……”刘季被萧何说的脸红,身为一个主公,他居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扶起萧何,拍去他屁股上的脚印,“是啊,子房之前还亲自处决了戚家唯一的男丁,这回戚家人可是抓着把柄了。”

“因此,臣下恳请沛公,不管您有何难言之隐,军师用什么办法帮军师夫人脱罪,您定要严惩,以儆效尤”萧何伏地叩拜。

看似岌岌可危,实则险中求胜。

张良出身贵族,师从儒家,书生气极重,初入汉营时,连同刘季在内都与之有很大隔阂,幸而之后屡出奇谋,为人谦和有礼又风度翩翩,方才使得汉军上下认同,又见他文武双全,执法严明,并非文弱空谈之人,便渐渐尊敬起来。

此番听闻军师夫人触犯军法,众人虽有疑惑,却也没有造成大的乱子,加上主公与几位将军在现场坐镇,主公更是亲自下令将军师夫人绑了,有些个想借机生事的也只得暂且作罢。

然而,刺头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削平的。

“凶手呢?!把杀人凶手给我交出来!”戚老爷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闯进军营,直奔校场,先声夺人,再对着沛公敷衍式地拱一礼,“沛公在上,老朽见过了!”怒而拂袖,瞪圆了眼睛扫视众人。

刘季淡淡与樊哙使个眼神,示意他搬个凳子,“请戚老爷上座。”

“不必了!沛公军务繁忙,老朽不多做打搅,只盼接回侄女,将杀人者绳之以法,便会自行离去。”

刘季沉下心气,众目睽睽之下,他自不能与戚氏娘家人翻脸,“军师夫人的确触犯军法,但此事情有可原,还请戚老爷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