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魔剑上的人头合上了下颌。

“至于‘理’嘛.......”卖药郎声音顿了顿,紫色的眸子闪过不明的神色,“那位小姐即使到最后也没有真正原恨过谁呢,她只是觉得......很愧疚罢了......”

“咔”退魔剑的下颌再次合上,卖药郎闭上了眼睛,放开的身体的掌控权。

执掌着退魔剑真正力量的金出现在琉璃灯面前。

她眼睛发红,疯狂地用琉璃做的刀刃破坏着周围的一切,不论是房子、树木、花草还是她曾经珍视过的一切。

金并没有卖药郎这么富有同情心,但是刚刚的那段回忆还是让他有所触动。不过只犹豫了一秒,他看着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物怪,缓缓举起了退魔剑。

斩杀物怪的过程并没有多难,对上已经失去理智又不会控制自己力量的物怪。手起,刀落。就只需要两个步骤,简单得就像是那些村民杀害雪子一样。

刀光滑落,琉璃灯的身体被分成两半,本体也添上了一道细长的刀痕,华丽的琉璃灯被划成了两半。

金缓缓地走到了白孤身边,沉声道:“药郎他就拜托你照顾了。”说着,不易察觉地瞥了一眼白孤手臂上的伤口。即使经过了简单的止血包扎,伤口依然在不停地渗血。本人却好像看不见一样,用双手撑着屋顶的瓦片。

“还是仔细处理一下比较好。”

“无碍。”白孤把受伤的手收到身后,避开了金的视线,心不在焉地看向别的地方。

金没有坚持,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卖药郎。

卖药郎睁开眼睛,就看到白孤认真地看着某一个地方,不由得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鸢尾正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捡着琉璃灯的碎片,即使双手一经被划出了血,依然还是在坚持着。

“哎,看来要处理伤患有多了一个。”卖药郎露出伤脑筋的表情,没有去阻拦鸢尾,拉着白孤没有受伤的手离开了。他的箱子还放在房间里呢。

*

两人慢步走回去的时候被白孤绑起来的人们一经醒来了。他们见着人,立刻痛哭流涕,反思着自己的错误。

卖药郎思考了许久,还是解开了绳子,放他们走了。

“一旦有了照亮一切的光,人们才会知道自己的自欺欺人。”卖药郎回想起自己看到的回忆,感慨道。如果不是因为琉璃灯的事情,这里的村民大概会一直干着这种勾当吧。

“至少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吧。”

卖药郎诧异地看着白孤,随即释然一笑:“没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