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叹了口气,看到一声不响站在一旁的白孤,眼底滑过一丝惊艳,说道:“修介,不打算介绍一下这位公子君吗?”
“他是去诚一郎家做客的大哥哥,”修介抬起头说,“是他带我回来的。”
“夫人好。”白孤对着女人微微颔首,淡金色的眸子在黄昏与黑夜的交界中朦胧不清。
“哎呀哎呀,真是一位俊美无双的公子君啊,”女人掩面轻笑,暗送秋波,“不知妾身可有幸知道公子君的名讳。”
“在下姓白,并非哪家公子君,一介布衣罢了。”面容昳丽的青年这样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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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这样嘛......”房内点着薰香,袅袅烟雾之中卖药郎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嗯,”相比起来,白孤的声音就显得冷淡多了,“这次的物怪应该就是和诚一郎、修介还有那个小広有关系了。”
卖药郎愣了片刻,笑着摆摆手:“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修介的母亲啊,她明显就是对你有意思嘛。”卖药郎单手撑着下巴,笑得别有深意,“真是蓝颜祸水啊,阿孤。”微微上扬的语调和最后温柔缱绻的尾音,似是叹息又略带三分笑意。
饶是素来冷淡的白孤也不经有些恼了,白皙的脸上带着些薄红,瞪了卖药郎一眼,毫不客气地反击道:“你不是也一样。”
“啊,阿孤是在夸我长得好看嘛,”卖药郎笑眯眯地转移话题,“说起来那个叫修介的孩子也真是可爱呢,‘做了坏事的孩子会被妖怪抓去吃掉’什么的,还真是可爱。”
末了,还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白孤:“你也很可爱。”
最后回答他的,是白孤恼羞成怒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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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一郎知道自己在做噩梦。
四周都是一片漆黑,天上隐隐撒下斑驳的月光,行走间枝叶与衣服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远处的高枝上似乎栖居着几只的乌鸦,啼叫声呕哑嘲哳,惹人心烦意乱。
诚一郎知道自己在做噩梦。
因为这场景和当天晚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陪在身边的修介和広而已。
身边的场景绝来越熟悉,诚一郎紧张地握紧了双手。他清楚地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亦步亦趋地直直向一个地方走去。
随着向记忆中的地点越来越近,诚一郎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许多,记忆中的那东西似乎马上就要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面前的层层树木被剥开,在黑夜中狩猎的野兽,对着猎物张开了獠牙。
“不......不要再往前了!”诚一郎尖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