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明白了这俩人就是作死不想走,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握住笛子坐在土堆上,时不时摆弄几下笛子。

友雅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儿,才把今天份的话说完。他认认真真地拜了拜春子的木牌,低声说:“春子大人,我先走了。”说完,男孩就抱起那个篮子,离开了。

离开前,友雅还问了卖药郎和白孤要不要一起回去。

白孤眨了眨眼睛,看着死死盯着这里的春子,摇了摇头说他们还想在四处逛逛。

男孩“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乖乖巧巧地离开了。

等到男孩走远,连背影都看不见的时候。一直冷静地坐在那里的巫女小姐,就真的一把把笛子扔了过来。

随意地扔笛子对于白孤和卖药郎自然造不成什么伤害。白孤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随手接下来的笛子,有些不知所措。

幸好巫女小姐冷哼了一声,就走过来拿走了笛子,别在腰间。

“我记得我告诉了你们,这里很危险,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春子靠在树上,双手环抱着。

“是因为将……”

“不要提这个名字!”白孤话还未说完,就被春子突然拔高的声音给打断了,“名字就是最短的咒,对于神来说亦是如此。不要随便呼唤那家伙的名字。”

说到这里,春子有些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继续说道:“那家伙已经来找过我一次了,在狐狸呼唤了他的名字之后。”

“你们现在很危险。”

她其实也摸不准少年将离的心思。不过,远离了将离总是没有错的。

“可能不太行哦,春子小姐,”卖药郎侧着头看了看白孤的手腕部位,隐藏在袖子底下的,是一个哭泣的鬼面,“我们有不得不找到他的理由。”

白孤对上卖药郎认真的眼神,不自觉地撇开了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们啊……完全不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是怎样强大的人,”春子叹了口气,“那家伙是祸津日神,能带给人灾祸,人类的敬畏和恐惧就是他力量的来源。他行事凶狠,丝毫不留情面,所过之处必有鲜血,力量可是强大到可怕。”

卖药郎想到修介的遭遇。

被对方指挥着黑狼毫不留情撕碎,感受着伤口火辣辣的疼痛,感受着身体渐渐变得冰冷,感受心脏渐渐停止跳动,最后身体长眠于那里,灵魂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样。

沉溺于想象中的世界和伙伴之间的痛苦,无法抽身而出。

还有藥师寺柊吾、黑狼……

他们的故事,一幕幕都有着祸津日神的参与。将离从始至终都在一旁,见证着那些血腥而残酷的过往。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很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也很清楚我必须要这么做。为了我自己,也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