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一结束,匆忙赶来的月城雪满就开着车再次离开。

看着那张有着完美弧线的侧脸从眼前一闪而过,太宰治的心里蓦然一空,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不行呐。”

歪了歪脑袋,整个人都藏在了阴影中的太宰治微笑着喃喃,“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和你说,你怎么就先跑了呢。”

之后的事情更是简单,他先是和月城雪满的叔父打好了关系,这个热情善良的大叔在看到他身上的青紫伤痕后,一脸愤怒的就要去和那对不靠谱的夫妻理论,不过太宰治把他拦住,用隐忍的口吻说,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的父母。

开玩笑,要是被大叔知道这些伤口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后面的戏可怎么演。

接着和自己的母亲好好的谈上几次心,刺激一下对方那快要断掉的神经——与其看着自己的爱人与其他人纠缠,不如带着他一同死去。

这样不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吗?

太宰治循循善诱,铺垫了大半年才成功的让越来越烦人的夫妻两个上天。他装作悲痛的和学校请了假,拒绝了想要上门收养他的老师,转手就将对方骚扰学生的证据送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等着猎物上门了。

只需要稍微的旁推侧敲,热心肠的大叔就想到了和太宰治有着类似经历的月城雪满。太宰治什么都不用说,大叔就自动帮他补全了理由,还将人给叫了过来。

一心想着这件事的大叔不会憋到第二天再说;知道他最近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的阿姨,傍晚时会像往常一样给他来送饭。

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来送饭的人,一定会是今天刚回到小镇的月城雪满。

太宰治的心情是罕有的愉悦。

他哼着不成曲的小调,用手边的裁纸刀在左手腕上抹过,不深不浅——这些年也没有少用小刀给自己或者他人制造伤口,如何流血多却不伤到动脉和筋,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血在流淌,顺着掌纹汇聚到指尖再一点点的滴下。

许久没有流这么多血的太宰治觉得自己有些困了,他想着要不要再划上一刀,不然人没来自己晕过去,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幸好,月城雪满来了。

清冷的月光还给这人添了一层浅淡的光晕。

——我家的门这么不经撞的吗?

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后,太宰治不由得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是你之后的监护人。”

被人抱在了怀里往医院送,太宰治第一次发现,粉色原来是这么温暖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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