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毕竟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你都在花街待这么久了。”

“……这是在调侃我么,宗次郎。”

看来因为今天这一次女装,他在报社的时间都被认为是在花街了。

今天这是紧急情况好么!

冲田总司歪头,望向一边,意味不明地说。

“我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杀过人,连同伴都杀,是刽子手。

我的体内全是脏污的血液。

那吐出的血,也不过是我肮脏的内心溢出来了。

“冲田总司么?”

太宰治冷不丁开口。

“……嗯?”

冲田总司眼睛转回来。

太宰治紧紧盯着他。

……不行,看不出来。

之前说出的“新撰组”,让宗次郎提前有了心防。

“你想说,你是冲田总司么?”太宰治道,“你没那么好,是因为,你是冲田总司?”

你是活着的亡灵,我是游离于人世外的异类。

多好,我们一样。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呢,太宰?”

冲田总司笑道,“我是濑田宗次郎。”

“……”

“……”

气氛陷入各怀心事的沉默。

“!”

冲田总司忽然凑近,太宰治像只受惊的猫,吓得猛地后仰,差点自己摔倒。

冲田总司扶住他肩头,调整了一下坐姿。

“怕什么?”

“你真是我见过最会闹别扭的孩子了。”

敏感,多疑,易受伤。

外界一点细微的变化都会令他感到不适,却无法像蕨姬那样将自己所遭受的痛苦等量回馈予他人,只能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再以奇怪、无理、别扭的形式表现出来。

好巧,冲田总司最擅长与这样的人相处。

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他们体内都存在着某种罪恶之源般不可见的东西,某种会将所有一切都破坏殆尽的东西。*

这次冲田总司再凑近,太宰治无法逃脱了。

他鸢瞳睁大,呼吸都乱了一瞬。

“果然还是两只眼睛都露出来更好看。”冲田总司感慨。

“好啊,原来宗次郎的意思是我遮住一只眼睛就不好看么?”

“我没那么说,”冲田总司强调,“更好看,‘更’,懂?”

太宰治睫毛扑簌。

他脸上还残留着淡妆,精致柔美。他将一边的鬓发撩到耳后。

“那我和蕨姬谁更好看?”

冲田总司:“……”

不是,还比上瘾了么。

而且你是男的啊,跟花魁比什么比?

见冲田总司不说话,太宰治再次强调:“你碰了蕨姬。”

“好啊,果然是嫌‘治子’魅力不够么。”

“……”

冲田总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无理取闹了,太宰。”

“嘁,宗次郎这是终于打算要教训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