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北野暴起太快,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幸好一期一振及时赶上了……就算要给我难看,又何必拿一心为审神者着想的刀剑开刀?

真是差劲透顶。

这么想着,她心不在焉地打了个响指。一期一振面前的虚空中凭空生出一朵金色的莲花,明明看上去花瓣娇嫩、姿态柔弱,却绽开花蕊一口吞掉了来势汹汹的符咒,随之无声无息地缓缓隐去。

药研藤四郎正紧闭着眼睛,把脸埋在哥哥怀里。

心里默数一秒,两秒,三秒——这份温暖还没有消散。掌心传来的依旧是军礼服挺括平滑的质感。

鼻间的气息、被珍视的感觉。

所有的迹象似乎都指向同一个落点,那是他已经永远失去的某个人,回不去的曾经。

“……一期哥。”

“哎呀,药研学会撒娇了吗?真头疼啊。”

“没有。”短刀小声说着,头垂得愈发低了,“一期哥……对不起。”

头顶被温柔地抚摸了。那个声音说:“不用道歉,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

直到两位审神者就刚刚发生的小矛盾达成了和解,亲切友好地肩并肩走进传送阵,准备前往任务地点,药研藤四郎还是觉得精神有点恍惚。

自家哥哥早已被怒火中烧的审神者退还时政,是什么下场他心知肚明。眼前这振一期尼,怎么想都是别人家的哥哥,看似相同却并非同一个分魂——然而不知为何,心中却总有些荒谬的直觉。

……或许,只是不舍和渴望带来的幻觉吧。

他看一眼那个熟悉的背影,在传送阵淡蓝的光幕里闭上了眼睛。

-----------------------------------------------------

诺维雅觉得很晕。

生理上的眩晕,有点像吃多了肥肉以后去坐长途汽车,还没走两步就哇哇直吐,被司机从后门踹下来。按理说时政的传送阵考虑到审神者的身体素质,一般都很平稳舒适来着……这次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经过幻影移形的长期锻炼,恐怕我已经吐了一地了。

绝望的诺维雅感觉自己头上脚下,仿佛在滚筒洗衣机里不停旋转——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辣鸡时政,我要投诉你们的产品经理,等一落地立刻就投诉!!!

或许是听到了她恨恨的威胁,下一秒诺维雅就被从滚筒洗衣机里扔了出来,像件等待甩干的湿衣服一样被丢在街角,在无人的巷子里激起大片尘土。

诺维雅勉强扶着粗砺的石墙站起身来,膝盖还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