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 不用再藏了。”
人还未露面, 烛台切光忠的声音已经先一步传过来:“别告诉我因为这些话你就打算放弃了。就算不是狛枝凪斗, 不是坂田银时, 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她总会遇上自己真心喜爱的人,顺理成章地淡忘我们。”
灰色短发的付丧神凝望着地面上的魔法阵, 眸中情绪翻涌。有几只冬日里的麻雀飞来觅食,在砖墙上欢快地叽叽喳喳,亮晶晶的小黑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你是对的。”他轻声说,“没关系,按计划来。只要别对主造成伤害, 她迟早会原谅我们的。”
“正是如此。”
烛台切偏偏头,未被黑色眼罩遮住的金眸柔和地弯了起来。
“神隐之后, 会有大把的时间来品味这份爱。所以要帅气地加把劲哦,长谷部君。”
墙沿上的麻雀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哗啦一声,四散飞走了。
正在敲着宿醉的坂田银时的房门, 诺维雅停下动作, 仰头看看后院纷飞的雀影。
推拉门被哗一声滑开,蓬头垢面的银桑一手揉着眼睛,还未说话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整个人散发出浓浓的酒气。
“谁啊这大清早的,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哦, 是你啊。”
认出来人之后他似乎清醒了那么一点,刚准备侧身让少女进去, 又回头看看一团乱麻空气污浊的室内,墙角似乎还有几摊呕吐物。
算了算了。
他抬脚走到室外,顺便把房门啪地关上,暗自希望来人并没有看到屋内的惨状:“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啊,就是觉得快中午了你该醒了,所以过来看看。头还痛吗?”
诺维雅从善如流地背对着居室,跟着银时坐在木制走廊上,脚尖堪堪踩在下方草坪。眼看宿醉后的男人不时抬头揉着太阳穴,脸色也称不上好看,她稍一思索,试着往他身上扔了个清醒咒。
“好些了么?”
何止好些,阿银觉得自己简直是精神焕发:“哦哦,还有这么方便的术法吗,这下喝多少都没关系了!阿妙,快把你家的藏酒端上来,我还能喝!!”
诺维雅哭笑不得地拦着他发酒疯,作势要去捂那张叭叭叭的嘴:“冷静点,冷静点,只是暂时欺骗了感官而已,酒精对身体的影响还是在的,别以为自己千杯不醉了啊!”
然后她注视着那双总是无精打采的眼睛,示意还意犹未尽的银桑严肃一点。
“我要走了哦,其实是来特意跟你告别的。”
对方似乎没听懂她的意思,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