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巧啊!”冲田伸出四根手指。

“六六顺啊!”小纯伸出三根手指。输了,她很自觉地脱掉一只木屐。

“三桃园啊!”冲田伸出攥紧的拳头。

“七个巧啊!”裹果子伸出三根手指。又输了,她甩掉另一只木屐。

“八匹马啊!裹果子出了个臭拳,她褪下一只足袋。俩人打了个平手。

“哥俩好啊!五魁首啊!六六顺啊!九连环啊!”裹果子的运气直转而下,渐渐的已无翻盘的可能。

裹果子摘下头上的垂帘发饰往地上一掷,气呼呼地用眼睛逡巡冲田的周身。

冲田把手一摊,又扯扯身上的小袖,毫不掩饰得意:“请裹果子小姐看好了,我身上可没有藏任何的东西啊!再说,猜拳能怎么‘作弊’呢?”

最后,裹果子身上只剩下一件长襦绊,她吹灭了灯笼。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隔了一会才有一点蒙蒙的光,但也看不清什么。

冲田好整以瑕地盘腿坐着,目光追随着裹果子的淡影子:“裹果子这是准备要赖账吗?”

裹果子慢慢地踱向冲田。她每一个灵巧的步伐都像踩在冲田的心上,在冲田的心上开下一朵朵的莲花来。冲田不可抑制地张开怀抱迎接她,却被她扑倒在地。

裹果子欠起身隔着一点距离俯看冲田的脸,虽然模糊不清,但是他呲着上下小白牙漏出的得意笑声异常清晰。

“冲田弟弟太小看我了,虽然我不是什么君子,不立一言即出,驷马难追的誓,但也知道愿赌就要服输。”

冲田利落地一翻身,将裹果子反压在身下,延续着笑声:“裹果子,噢,不,应该叫小纯。我的小仙女……”他低头吻住小纯。

小纯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藤蔓似的攀附,缠紧。

正在浓情蜜意时,有人在外面轻叩樟子门,仔细听是有节奏的“笃笃,笃笃笃”,伴着叩门声,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姐姐开始梳妆了。”

冲田从“温柔乡”中艰难地爬起身,重重叹了口气,心道:“看来要做一辈子的童男子了。”他把樟子门从里面拉开一条缝,对外面的人打了个手势。外面的人点点头,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