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捣乱让永仓不干了,从台上跳起来,一只腿拄地,另一只腿撇到一边,歪着身子对冲田勾了勾手指:“总司,你行你上啊!”
斋藤在一边“添油加醋”:“新八,你别为难冲田老弟了,他是‘童男子’,没有你能找到感觉。你让他上台来躺尸吗?”
冲田四下里寻找,看有没有什么称手的东西,把斋藤打个两头冒屎。
斋藤蹙着眉,又说:“我去一下茅房。被冲田老弟的低级口哨吹得想上茅房。”
小纯把肘弯搭在冲田的肩膀上,一只脚跨过另一只脚的脚背,说:“怎么样,总司弟弟,这戏有‘内涵’不?”
冲田向她竖起两个大拇指,说着从小纯那里学来的话:“歪瑞歪瑞歪瑞,古德!”
久等斋藤不回来,却听外面吵吵嚷嚷的。一个一番队的队士跑进来,向冲田报告:“队长,斋藤队长和另外一个队的队士打起来了。”
冲田立直了身体,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队士说:“新来的那个队士在茅房摸……摸了斋藤队长的屁股!”
“啊——”冲田跳起来,“新来的那个小子来‘新选组’怕是别有用心。为什么组里不禁止‘男风’呢?”
一边的永仓哼了一声,说:“禁止‘男风’,副长第一个要革的,就是自己的命。”
“他妈的,操/他大爷的,奶奶个熊……”冲田骂得贼溜。日本骂人词汇少,一个“八嘎”“永垂不朽”。他从小纯那里学来许多新鲜但又历史悠久的骂人词语,几乎快替代他的母语。
冲田四处找称手的东西:“妈的,敢打小一!小一只有我能打。”
番外五
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张爱玲
小纯抱着腿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把下巴搁在双膝上,眼睛随着她妈妈转来转去的身影移动。
她妈妈倒翻着她当季和换季的衣服,把当季的衣服放在她趁手的衣橱抽屉里。春季的衣服在阁楼的衣帽间储藏了一个冬天,棉布衬衫叠得整齐,被压成薄薄的一片。不过只隔了一个不长的冬天,衣服就有些旧了,衣袖和背部对折的折痕使它变得很家常,有一种妥帖但是很妇人的气息。是糟糠的气味。
这世界上除了酒,没有旧的东西是不让人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