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了吗?”小纯低声问他。

冲田在她耳边说:“在屯所洗过了。”

“睡觉。”小纯推开他,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借着灯笼的烛光,冲田看见地板上铺了两张被褥,中间隔着一只手掌的距离。靠墙的那一张,床边摆着一只碟子和茶杯。碟子里堆满褐色小饼干。

被窝松软舒爽。他闻着被头,还留有太阳晒过的阳光的干燥气。冲田划着手脚,粗棉布的小颗粒密密地擦着他的皮肤,恰到好处的磨砺,使他更深刻地体会到什么是幸福。吃了一块“睡前小饼干”,他悄摸摸探出手掀开小纯的被子。小纯背对着他,余气未消。

“你是不是每天都把被子晒一遍,然后铺好等我来?我的‘睡前小饼干’也是每天都摆在床头吧?”冲田的手摸上小纯的背。

“我听不懂猪说话。”小纯头都不回。

“没关系,猪能听懂你说话就行了。”冲田迅速滑进小纯的被子里。他埋首在小纯的脖间,用牙齿轻挑起一点皮肤,然后用力吮吻。

小纯被弄得又急又痛,抬起手肘推拒他:“你要干嘛?老实点。春代姐姐已经睡了。”

冲田拨正她的身体,把她的双手按在枕边,短促地回了一句:“做标记。”

他像吹毛求疵的艺术家,对自己的作品永远是下一个才满意,孜孜不倦地在小纯的脖子上“种”满凸起的红颗粒。

“你脸皮能再厚点吗?”

“能。小仙女需要多厚?”

障子门没有关严,留了一条两指宽的缝隙,一阵清风徐徐吹入,掀动案几上的软纸包。轻微的“哗啦”“哗啦”,坚持不懈的,纸包终于被吹散开,绛红色的襦裙上躺着一张花帘纸,像裙子的补子。画龙不能不点睛,花帘纸名贵秀雅,纸上字的笔法却是大气磅薄,那纸上写着四个字:百年好合。

老板娘翘着指尖,细致又精心地叠着降红色的裙子:“斋藤君,你不知道罢,其实这套襦裙是嫁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