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姓傅,我又何必伺候别人”傅菁沉声道,一下子顶了回去。哪怕泥人也有三分气,不可否认,世伯傅作义在中原大战时确实败给过这位长跑将军,但风水轮流转,双方地位今非昔比,世伯把她安插进司令部只为掣肘不为巴结,现在傅菁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好,有种!”孔二小姐夸赞一声,推到箱子把成堆筹码倾倒在桌面上,一字一句道:“想替相好出头是吧行,有本事统统赢去,这儿的大门随便你走!”不管傅菁答应不答应,直接就卯上了。
他们孔家几个后生,除了大女儿,对热衷权力的老子全都嗤之以鼻,认为官再大不过是高级奴才,还得看主子眼色行事,最好能自己说了算,所以傅菁那些顾虑完全不在她孔二小姐思考范围内。见她如此威风,旁边的妖冶女子已忍不住露出得意神色,两只眼睛看看吴宣仪又看看傅菁,炫耀似地好不开心。
傅菁脸色很差,自己不擅赌,凑热闹可以,似这般仿佛要分个胜负生死的着实没有把握。
然而,对方不仅枪多,人更多。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傅菁选择退让,不与争锋:“你赢了,我不是对手。”
可惜孔二小姐油盐不进,步步紧逼:“认输也行。”说着掏出□□重重扣在桌面上,朝吴宣仪一指:“人归我!” 那是柄勃朗宁,吴宣仪手袋里也装有一把,吴永全送给她防身的,为此傅菁还生过闷气。
枪一出,围观看热闹的纷纷咽起口水往后退,这玩意可是会闹出人命的。
见势不妙,察言观色的吴宣仪立即插嘴说道:“听闻二先生枪法尤为出众,不知是真是假”她扯着旗袍下摆乖巧坐回到椅子上,笑吟吟的样子让人恼恨不起来。
“当然是真的。”孔二小姐显然猜到了吴宣仪的意图,眼神跟着往这边飘,很快就看见了傅菁半敞风衣微微鼓起的腰侧位置,在那底下果然别着杆枪。
吴宣仪伸手揽上傅菁腰身,拍了拍枪套,说得无辜而又骄傲:“傅菁枪/法不错,不知道二先生愿不愿意比试如果觉得还不过瘾,我们再陪你玩牌怎么样”只要斗枪赢了,牌就不用赌了。
激将法不算高明,偏偏孔二小姐十分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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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馆里交谈还没结束,警察局那边就接到了报信,警长迅速派兵,马不停蹄赶将过来。
青帮破天荒求助于警队,这种功劳可不常有。
警长想得挺美,等到领着警员掀开厚实门帘、冲进人头攒动的赌/馆后院伸长脖子一看,登时脑袋发胀两眼发黑,险些没晕倒。里面单手擎抢准备点射的两位谁敢惹贸然插手下场只有一个,区别在于是被当场击毙还是扔进狱中慢慢折磨至死。
警长手往脖子上抹,凉津津的除了汗还是汗,大气不敢出的他立即严令手下噤声,灰溜溜退回到大门之外。
必须上报,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