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尖的长棍刺穿鹰的胸膛,流了一地的血,还有几滴溅洒在小七身上。

鹰血灼热,小七想:难怪觉得火辣滚烫。

她尚处在大难不死的呆傻余韵中,金棍忽的从鹰身上腾空而起,向天飞去,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花儿们载歌载舞,徜徉在‘再不用担心被吃掉’的喜悦里,大家花瓣蹭花瓣,花枝挽花枝,一同摇摆,尽情庆贺。

没有花儿顾得上计较那杀鹰的金棍从何而来,又消失到了哪儿去?

这一片喜气洋洋里,小七忍无可忍发出了痛苦的**。

烫!

太烫了!

浑身像是要被烫化了般!

这感觉就仿佛着了火,烧得她的花瓣都似要灰飞烟灭。

小七想要扑灭火焰,于是,疯狂扭动起来。

家里几个姐姐被她的异状吓到,欲拉住她,偏小七疼得失了理智,只顾打滚,谁来拉都没用。

二姐急了,将花露一股脑儿倒入她口中,往日里总是管用的花露,这会儿却失了效用。

小七没得到丁点儿缓解,她仍觉得烫,噬骨啮心的烫,她甚至怀疑自己会烧起来,惊惧之中,向周围嘶嚎:“别靠近我!”

花精们最怕火,她若真烧了起来,不想连累旁的花。

不过,好在那团火始终只存在于她的体内,将她一人焚烧,这种滋味,大约被炼成丹药,也不过如此了。

烈火焚心的煎熬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小七看来,仿佛有一生那样漫长,等她终于没那么痛了,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轻,像烧成了灰,飞在空中那样轻。

这种感觉很玄妙,只持续了一小会儿,紧接着就是新一轮的痛楚,与被火烧的痛完全不一样,这一次的痛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钻出来,将身体撕裂,再撕裂。

……

暮色黄昏,夕阳西斜。

雪衣结束一天的修行,如往常一般去了花地。

这个时辰,他家小师弟十年多半也在栀子花地里,同他喜爱的那株小栀子花讲话。

自五彩琉璃鹰来过花地里撒野后,小师弟时时担心着他心爱的小栀子花被鹰叼去,有空时就赖在花地里,把他心爱的花儿看得紧紧的。

今天却是奇怪,栀子花地里没有小师弟的身影,反倒像是躺了个人……?

万花谷遍植灵花,每个弟子有自己的花坞和需要看守的花地,平常很少到别人的地盘走动,什么人会躺在自家花地里?

雪衣心下奇怪,疾行过去,走近了一看,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躺在花地里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长得瘦小白净,关键没穿衣裳!

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眼睛半阖,神态有些迷茫,娇小皎白的身体宛如盛开在泥地里的一朵小白花。

虽惹人怜爱,但十分来路不明!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