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不懂其中缘故,路遥却是一清二楚。
她捏着拳头,愤然不平道:“白灼灼不过是沾了安宁的光罢了!这只幻灭风影碟本是问愁师叔亲自驯养,专门为安宁准备!若非安宁早逝,怎会落入她的手中?”
“安宁是谁?”小七一头雾水。
提起安宁,一向率直的路遥难得露出几许失落神色。
她没有立时回答,缓了口气,才道:“她是问愁师叔的女儿……”
小七对’问愁师叔‘是有印象的,昔年在拜师礼上,她见过她一次,唤她作’问愁师姐‘,她记得问愁师姐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身边没人敢靠近,唯有一个白灼灼。
“问愁师叔从前很爱笑的,是仙子林里最受大家欢迎的师叔……”路遥忆起往事,分外惆怅:“大概百年前吧,她去外头历练了一趟,回来后没多久就生下了安宁,没人晓得安宁的父亲是谁,我们也不在意这些。”
“安宁脾气好,几乎跟问愁师叔一模一样,那时,我刚入门不久,和她差不多大,我们俩常在一块儿玩儿……后来,不晓得怎么回事,安宁突然没了……”
“问愁师叔自那时起变了性子……”
往事叫人难过,路遥说到这儿,好一阵没再开口说话,小七陪她无言的坐着。
幻灭风影蝶还在绕着陈超飞,白灼灼试着召唤了好几次,才将它唤回袖中。
陈超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发现脖子上架着一把刀。
“承让了,陈师兄。”白灼灼盈盈一拱手。
陈超算是明白了她的依仗,颇为不甘:“白师妹,你就仗着幻灭风影碟上战场么?”
白灼灼柔声回他:“师兄不必为灼灼担心,灼灼上战场后定会一切小心。”
陈超气得直接甩袖而去。
云霄台上,众弟子瞠目结舌,他们直到这会儿才跟陈超一样明白了白灼灼的有恃无恐。
有人觉得白灼灼赢得不光彩,对她的胜利不屑一顾,有人惊讶于白灼灼竟然有灵兽傍身,羡慕不已,也有人不识得幻灭风影蝶,忙着跟身旁识得的人打听。
白灼灼独自留在云霄擂台上,身姿纤薄,虽渺小柔弱却坚韧倔强,很快有人注意到她的这派风姿,朝她看去。
“灼灼不才,幸有幻灭风影碟傍身才险胜陈师兄,来之前,灼灼跟长辈们打听过,大家都说云霄擂台没有不准携带灵兽上场比赛的规矩,灼灼才敢带幻灭风影蝶来。”
她婉转的说出这些话,像解释,而非分辨,一下子就叫人觉得她取得的胜利无可厚非,或者说,实至名归。
路遥惘然转头问小七:“我怎么瞧白灼灼这么不顺眼呢?”
“她……”小七斟酌道:“心思太重……表里不一。”
小七不大确定’表里不一‘这词用得是否妥当,这是她近来刚学会的一个新词儿,路遥听她如此说,却是一拍手掌:“对!我瞧她也是这样!”
小七于是欣然而笑,捧着沏好的果茶,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