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真问“你喜欢吃什么?”

颜衡“……?”

耶律宗真顺毛“不用这般剑张跋扈,你每顿饭用的太少,我猜是饭食不合心意。”

颜衡摇摇头“没。很合心意。我吃不下太多。”

耶律宗真意有所指道“吃不下也要吃,你现在可是两个人。”

颜衡嘴角抽了一下“……呵。”耶律宗真要拿这个母凭子贵的事儿打趣他到什么时候?

颜衡非常后悔自己嘴贱扯了这个谎。

耶律宗真放在颜衡一块烤羊肉“吃掉。”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你我已是夫妻,若……若你是女子,我们有了孩子,你是不是就不想走了?”

颜衡有些食不知味,他放下筷子,进宫后,这是他第一次这般郑重地看向了耶律宗真,他说“你要听实话么?”

耶律宗真点点头。

颜衡道“我们……我们的开始并不好。那些疼痛我想忘记,但仍然会在午夜梦回时,让我辗转反侧。我想离开,是因为我想过的轻松些。”

耶律宗真低下头“对不起。”他的心抽成一团,颜衡不习惯示弱,他便也以为颜大夫是不会痛的,无论怎么对待他,他都能乐观坚强的活下去。

颜衡也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都是会痛的。

耶律宗真看着颜衡颇为不忍,但这个问题,他必须要问出口,在新婚之夜,颜衡醉酒痛楚中嘴里的那个人是谁“九渊是谁?”

颜衡一楞,他从不说谎,于是开口道“是我喜欢的人。”

耶律宗真问“多喜欢?”

颜衡“不多。但比喜欢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多一点点。”

耶律宗真嘴角扬起,有些事他已经问过小米儿了,原来颜衡对他是有情在里面的。“九渊,是不是我?”

颜衡问“你想起来了?”

耶律宗真摇摇头,“没有。我问了不归村的小米儿。他说,我就是九渊。”

颜衡道“你曾是九渊,但现在你是耶律宗真。你不可能同时成为两个人。”

耶律宗真低头看他“若我说,我可以呢?”

颜衡长久的沉默,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做一件事了。你说过你一言九鼎的。”

耶律宗真没说话,神情有些说不出的落寞。“放心,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

咻!

箭矢射到了兔子的脚边,兔子受到惊吓,疯了一般跑远了。

部落首领嘟嘟骑着马与耶律宗真并肩走着“单于心慈,对一只兔子都下不去手,莫不是信了佛,不杀生了?”

耶律宗真知道来者不善,心中冷哼了一声,“没信佛。只是我的阏氏有了身孕,我不杀生,为他们祈福。”

首领嘟嘟气的眼角不住抽动“单于,您明明知道,男人不会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