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悦地皱皱眉,显然是被打扰到了,心情不太好,但还是睁了眼。

路西法拿了杯子,指尖在杯口轻轻一点,自九重天堂引来的圣泉水就盛满了整个水晶杯。

再回身走到床边,上帝已经坐起来,正一手抵着太阳穴,半眯着眼睛,看模样似乎还是不太舒服。

“喝杯水。”路西法说着,坐到床头,把杯子送到上帝唇边。

上帝难受地闭起眼睛往后靠了靠,路西法连忙帮他往背后垫了个枕头,趁着上帝把水杯接过,又坐到他旁边,殷勤地帮他按摩。

“是头疼吗?怎么对酒反应这么大啊。”他轻声抱怨。

当然,他听起来是在埋怨,但手上却是轻柔得不得了,“知道自己不能喝,还一下喝那么多瓶,喝醉了还不是你自己难受?”

上帝脑子昏沉沉的,这会儿没办法思考,只是木木地喝着水。待一杯圣水下肚,又无力地靠在枕头上,闭了眼。

*

今日结界里的天气还不错,早霞刚退,阳光肆意地铺洒着。

小风从窗外吹来,白色的纱帘布在风中鼓起又落下。

路西法把水晶杯拿回手里,刚放回桌上,回头就看见白色的纱帘布上,凑出一只小姑娘的脑袋。

侧宅的窗户是用柱子一个一个竖着搭起来的,柱子之间的缝隙约有一指宽,小姑娘的脑袋进不来,手却伸得老长。纱帘布被她扯出一块小小的缝隙,正好露出她扎着马尾辫的脑袋。

“你们终于醒啦?我准备带着大黑和小黑出去吃草,顺便捉鱼,要不要一起来呀!”

一边说着,手指揉皱着窗帘的布角:“你们怎么突然挂上帘布了?之前也没见你们挂呀,是不是在里面做见不得人的事!”

路西法“嗤”得一声轻笑,走到窗前,两只胳膊抱在胸前看着她:“你这么馋我身子,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偷窥我。”

被说中心事的少女,当即红了脸,还在嘴硬:“瞎说……什么呐!我什么时候馋您身子了!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子,您怎么能这么败坏人家名声。”

路西法:“呵呵,前几天喝醉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着,抬脚蹬在窗台上,学着小丫头的样子,说:“我要给您献祭!您不要我的灵魂,呜-呜-呜,要不要尝尝我的身子!”

虽然词不太对,但胜在神似,尤其是那几声“呜呜呜”,说得跟真的似的。

把缇亚给羞的,恨不得当场去世。

“您快别说了……父亲都讲过我了。害呀,那都是醉话嘛,别当真呀。您为了这几句话就挂上帘子,您看……我这,怪尴尬的。”

路西法一声满意的哼哼,说:“那你尴尬着吧,总不能让我尴尬。”

这厢两人笑闹着,身后忽的传来一声轻轻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