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冷水,艾丽莎稍微可以喘口气,冻僵的手哆嗦想解开束在胸前的布巾,再把人稳稳放下来用完全部力气,缩在旁边恢复一点力气,挣扎爬起来把穿上皮靴,她的鞋内侧有绒,套进去立马暖和起来。
她俯身趴在男人胸口,扑通.....扑通...心跳比之前听弱,身体冷像暗河,河道里找不到东西生火,脱下长外衣给他用。
荒漠白天和夜晚温差大,外面这件衣服内衬有兽绒保暖最合适,男人高出她好多,自己用着稍大的外衣到他身上,短了一截,找出包里脱下来的靴,擦干脚给他套好。
做完这些,艾丽莎身上只剩一件高领花纹长袖衫一件夹袄,一条半湿的粗布裤,挡不住寒气,她原地跑活动开,等回暖体温,肚子饿的发出响声,食物剩下十几颗葡萄干,半块饼。
含着葡萄干,回味不久前吃的烤羊肉味道,舍不得咽下去,摸了摸大衣下的手,没有开始冷,还是不够暖,伸进去搓揉活血。
艾丽莎平常不是能唠叨的人,能说话的对象仅有白脸男人,男人没声音,都是她在说,多说话声音多些,人不觉得害怕。
他要是能回一声就好了。
搓暖和些,艾丽莎扶起来人喝药,抚着后背一点点帮他顺下去,药喂的差不多收起来。
艾丽莎面容忧愁,开始面对物资缺乏的困境,在想要不要打着火折,一点点火也好,她那东西剩下半指长,两次烧完了,留到最需要时再用,捶捶超负荷使用对大脑提出抗议的双腿。
“和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呀?”
歪头又叨叨,这儿黑不溜秋,她看不到人,瞧着像对空气自言自语。
“我叫艾丽莎·埃托里,今年...十九了,你呢?”
“我瞧你比我大?是哥哥,还是大叔呢?”
艾丽莎找到乐子,握着男人指尖,被她手心焐热,温润特别好摸,因为受伤他看着弱弱的,衣服下肌肉一点不软弱,他的身材是那种瘦而有肉,她见过他和另外一个人打架,他会功夫,有功夫的人比平常人抵抗力强。
一定能活。
她晃了晃脑袋,开心起来,“你喜欢我叫哥哥,还是大叔。”
“我想叫你哥哥。”
“因为你好看呀。”
“我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可不是...西餐固然好吃,亚洲人的胃吃多了消化不良,男人一样,艾丽莎审美停留在‘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用歪果仁的形容,英国绅士那样的。
“呐...你不反驳,我这样叫了。”
艾丽莎像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哥哥长哥哥短,充满依恋,上辈子她是家中独女,一直希望有哥哥可以依赖,投生在这,同父异母的哥哥们不喜欢她,收起那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