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男人神情漠然,敢打赌肯定没有明白,但也别当她是死的,月光没有太阳明亮,也够看清他状态不好,将又想较劲继续走的人拉住,按在原地坐好,把水囊和食物塞进对方怀中。

艾丽莎叉着腰,学嬷嬷最严厉地口气。

“坐下,休息。”

雨化田摩挲水囊,眉一挑似笑非笑,胆子大的很。

语言障碍沟通不畅,人家不知道意思或是误会很正常,艾丽莎吼完,开始懊悔自己是不是太凶了,男人低着头不动她给的水和食物,心里一片哀叹,好不容易有点进展,赖她没耐心。

“我没有怪你,不是在凶你,”她努力打手势传达想法,“你醒过来只喝水没有吃东西,走太快,我怕你撑不住。”半块饼塞进他手上,水囊拧开,“你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们继续走。”

口水快说干,男人总算动了动,将饼子掰成两半,一半给她,艾丽莎仿佛听到圣歌,那种感觉就像养了奶大的猫,平常高冷,不给摸不撒娇,有一天在自己难过时来蹭一下,虽然它的鄙夷一点减少。

太感动了有木有。

雨化田瞧着手心半块饼,让她试毒感恩戴德什么?!翻了翻记忆里替他试毒的小太监,试完没死皆是一副惊惶未定,吃完毒发临死眼里的怨毒一分不少。

艾丽莎开开心心吃掉这半个饼,连掉在胸前的饼渣没浪费,高兴之余多喝了半口水,地下来的水凉凉地很醒脑,看了一眼男人,比起她这个女孩,他吃的很慢,慢而优雅,不像在吃干巴巴的饼,像在吃十分美味的食物。

她想,假如吃到真的好吃的,他会是什么表情?突然打个冷战,果然只能抱住脑袋和上身一半的头巾抵抗不了降温,裹紧环住双臂,安慰一会动起来就不冷了。

略带寒气地两指搭上她腕子上,哇哦...他在关心我有没有感冒耶。

艾丽莎感动之余惊讶男人没有暖和起来,这样不行,快点找医生看病。

雨化田想试试这胡姬有没有功夫,故意捏在脉门上,胡姬呆呆地,一下笑起来,叽里咕噜不知说些什么自个穷开心?

这胡姬怕有脑疾。

“我叫艾丽莎·埃托里。”

艾丽莎得到鼓励,开始介绍自己,所有的开始从一个名字为出发点,她对男人不厌其烦地说道,“艾丽莎...我,艾丽莎...艾丽莎...艾丽莎..我叫艾丽莎...”

男人拿着好奇的眼光打量她,没一会,指了指缠着布的颈子。

受伤,发不出声。

难怪他一直不说话,她自责起疏忽,“怪我太粗心,只顾着自己开心没发觉,你疼不疼?有其他不适的感觉吗?”

太吵了。

雨化田拈指一弹。

艾丽莎‘呀’地一声,捂住脑门不解,顺着他手指地方向看去,沙丘另一边有一个黑秋秋的影子,不注意很容易忽视掉。

“哪里有什么?”

她疑惑问男人,男人已经步履蹒跚朝那边走,拍拍脑子忘记人家说不出话,大步上去搀着人,捞起他手臂架在肩膀,继续充当人型拐棍的作用。

他看了一眼胡姬的后脑,片刻后半边身子压去,上沙丘斜坡她的气息浮乱,脚步重了些许,方才差点滑到,脚拼命踩进沙子里,不肯放手甩开他这个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