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被叩响了三声,未等回音,外面的人推门进来,雨化田没回头,他看着铜镜映着另一人身影,扣着木梳的指尖太用力而失去了血色。

艾丽莎见他坐在梳妆台前没反应,潮湿头发披散在后背放任不管,像在生闷气,离人一步闻到沐浴过香气,她吸了吸鼻子很喜欢这个味道。

“【鱼蛙甸?】”

雨化田错开眼,多看一眼觉得污秽,甚至镜子的影子不想看。

又闹别扭了。

想想两碗药,一碗赛一碗苦,换做她也闹脾气,怎么办..总不能不喝,不喝药怎么治好病呢,

“【鱼蛙甸,药。】”

太长句子,艾丽莎没有学会,但她会用学来的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组成想要表达意思,一手端药碗,一手拿出阿尔米给的糖渍枣子,只要他愿意喝药治病,怎么哄都行。

“【吃、甜甜。】”

没反应。

艾丽莎走上前,去可以看到他的方向,“【鱼蛙甸。】”

转头,不理她。

她锲而不舍,再接再厉,使出吃奶得劲哄人,病人需要温柔,她让自己笑容更加可爱。

“【药。】”

他猛地回眸,双目阴霾浓重,快要来一场电闪雷鸣的暴雨,她怎能心安理得笑出来!

艾丽莎的缩了缩脖子,“【鱼蛙甸,药..】”心底委屈,不敢多哔哔。

无声对视片刻,【鱼蛙甸】拿起碗,两口干完苦到失去味觉的药,艾丽莎张大嘴巴显得特别傻,脑子在‘这是一位猛男’‘这是一个狼灭’之间反复横跳,

待人喝完第二碗,依然面不改色。

艾丽莎眼中诞生出一位猛男的狼灭。

“【鱼蛙甸,甜。】”

这丫头不知羞耻,举止放浪且淫|乱|成|性,怎么配双眼中清纯无辜,一而再再而三的...他恼怒着,打开她递送来东西,红色小果子滚落一地。

突如其来的脾气把艾丽莎吓着愣在原地,药再难喝...视线模糊,她摸了摸眼角,虽然没想哭,汹涌呼啸而来的委屈让眼泪续满眼眶。

“【对不起。】”

她想她现在样子太难堪了,旋身跑出去。

伤了多少人,照成多少痛苦。

雨化田没想过,更不会去在意,那些都是无关事情,可欲落未落的泪滴,却咚地一声,砸在他心房,然后红艳艳的果子咚咚地落地,像一场倾盆大雨....雨天是没有碧蓝天空的日子。

他看着自己抬起的手、放空的掌心...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