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仿佛后背长了眼睛,一抱住妄图偷袭的小贼,艾丽莎像自投罗网的雀儿顺势入怀,距离还差了点,脚踩在他的鞋面,闭眼亲上去,也不知道亲到哪里,软软地,还舔了一口。

她脑袋一片空白,心怦怦跳,脑子里割裂成两部分,一部分捆起来自我鞭打,一部分发出土拨鼠的尖叫,还要找像模像样的借口,难为社畜了。

“昨天你亲我,今天我亲你..”

水润散着宝光眼眸纯然,却做尽勾人情|事,懵然懂了点羞怯,掩耳盗铃般躲回帘后,漏了一只脚,与束在高阁仕女三寸金莲不同,肌肤白嫩,精巧纤细脚腕,它象征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由。

或许冷,脚趾蜷缩着,看一眼心生荡漾气血上涌,雨化田摩挲嘴唇,眼底尽是痴迷,折回去揭开帘子,人蒙在被内,乌发散在外..无奈大声道,“仔细凉着。”

一手攥着帐幔的五指收紧,另一只手扯过被子盖好,床帘拉严实,这有什么用,该记的都记住。

说掩耳盗铃,他才是像个掩耳盗铃的,满怀下作心思,偏要装一副正经模样,可笑。

清醒些,人心缥缈,她外表酷似汉人,到底被番人养大,不受教条约束,说话行事随心而动,喜欢时倾心予之,如山野烂漫青青芳草,待再看些书懂了汉人的人伦纲常听听流言,那时候就是不喜,离心不远了。

她转身即可,他呢?忍痛割让?...早做决断接回来在府教养,以后所学所看当细细筛选一遍。

艾丽莎观摩无数小说电影,自以通晓恋爱,所谓恋爱就是“心心相印/我有你你有我/想要成为对方最重要的人”,并以为自己是恋爱王者,遇上雨化田,才明白她就是个弟弟。

因为世上还有一种人,再喜欢,年下逆推也有心无力。

艾丽莎咬着指甲来回渡步,哎呀,这涉及到知识盲区了。

“难、难、难。”

一个‘难’字连说三遍,恰巧小圆正要通报画坊的人来了,请她移步花厅。

“什么难呀?”

艾丽莎不敢把‘嘴馋哥哥身子/烦恼哥哥无力举兵犯禁’挂在嘴边到处乱吼,雨化田知道还得了,“我说管家记账,”但见她脚步微跛,问道,“你脚怎么了?”

“昨晚不小心崴着。”小圆不敢说,是因为自己听壁角,被督主给吓的崴了脚。

艾丽莎上前扶人,“你怎么不说,春春,你去拿些跌打药酒来,不对不对,请医生来。”

小圆叫住人,对她说道,“昨晚冷敷擦药,不疼的。”

艾丽莎挂怀于心,“不要小看小伤小病,平常积攒多了年纪大点容易出暗伤。”

“小姐..”

她端起架子说道,“哥哥让我掌家,家里大小事宜,我说了算,让你回去休息就回去休息,不用担心,吃药看病走府中公账。”管家这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难是在人,易也是在人。

好在她爸爸是一位优秀的银行家兼政治家,家里又有农庄商铺商队等产业,老埃托里有意教导,耳濡目染久了,艾丽莎多少懂一些。

说白了,公私分明,以身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