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嫌疑犯因猎捕麻瓜取乐而被关进了监狱,她去找他时,他已经在阿兹卡班待了十个月。他神志不清,胡言乱语。重审被无限期推迟,犯人回到牢房里等待腐烂。
她不在乎媒体。不在乎哈利刚才说的在破釜酒吧举行的庆祝会,不在乎加薪,不在乎同事的尊重和欣赏,什么都不在乎。德拉科就在几层楼下面,孤零零地被关在拘留室里——没有什么比看到他被宣告无罪、获得自由更重要的了。没有什么。
混乱平息之后,办公室里的大多数人又继续工作时,哈利走向了她。“你得到他的供词了吗?”他问。
金妮眨了眨眼睛。“哈利,他——”
“尽快。”他说,已经走开了。“我需要在星期三之前提交给威森加摩。预审日期定在下周末。”
“会公开吗?”她问。
哈利笑了起来。“当然。”他回答。“今年最大的审判?没有人愿意错过。记得我的供词,金,尽快放到我的桌上。”他走开了,留下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金妮知道根本无法从德拉科那里得到任何“供词”,但她还是拿了一卷羊皮纸和她最喜欢的鹌鹑羽毛笔来到了拘留室。她会抓住单独见德拉科任何机会,而且离他的审判日期越近,这些机会就越少。法庭的警卫很容易就让她通过了,莱斯特兰奇和亚克斯利都安静地待在各自的牢房里。
她打开牢门时,他光着脚,盘腿坐在拘留室中间的地板上,双手摊开,掌心向上。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罗恩前一晚借给他的黑色长袍和那件血迹斑斑的厨师服揉成一团,堆在他的床上;人字拖放在附近的地板上。德拉科现在只穿着灰色长裤和褪色的黄色T恤:粉黑相间的图案上好像写道:“别管那些胡扯,这是性□□。”奇怪的麻瓜。她真想知道性□□是什么。
金妮停了下来,看着他。“呃——德拉科?”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我能如何为你效劳?”他问道,露出一丝讥笑。
“我——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她紧张的声音令这句话尾音上挑,陈述变成了疑问。
德拉科阴沉地笑了。“照片里的男孩就是被那场给我留下伤疤的火烧死的。”他说,摸了摸左前臂被魔鬼火焰烧过的地方。“我之所以只记得孔雀,是因为我经常出去和它们聊天,喂它们吃东西,相比其他显然不值得回忆的东西,它们要有趣得多,所以我的其他童年记忆仍然是无法穿透的黑色深渊。你怎么样?”
虽然他的态度使她紧张不安,她还是逼自己笑了笑。“很好,你——你能想起一些事情总归是好的,德拉科。”她说。“你怎么——”
“这不关你的事,不过沃尔科特医生教我用冥想来管理压力。”他舒展着身体,站了起来。“所以我终于把脑袋的事情都想清楚了。顺便说一句,谢谢你。”他补充道,讥笑得更厉害了。“抛弃我,逮捕我,把我介绍给我垂死的母亲和一个混蛋父亲——真是一个美好的周末。”
“你宁愿让别人逮捕你吗?”金妮扬起眉毛问道。“那你昨晚可能压根不用去威尔特郡,他们会隔着牢房的铁栅栏,把你母亲的死讯告诉你。或者在走廊里朝你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