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在祭奠梓芬?”太微走到洛霖身边,极目远眺这满池白莲。花梓芬最爱的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与世独立,与她一般的清高孤傲。太微轻叹了一口气,道:“能否也给我一杯酒?”

洛霖不言不语,走到石桌前,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太微,由始至终也没正眼看太微一眼。

“多谢。”太微接过酒杯,闻了闻,眼中更多了几分落寞,“梓芬从前最喜欢饮这种桂花酒。”说着,他亦将满杯的桂花酒倒入荷塘。

“这些年来,我时常会梦到梓芬。梦中的她,一如初见。”太微沉湎在过去,怀念当年如花娇艳盛开的花梓芬。

洛霖不耐烦的打断他:“往事已矣,重提无益。不知盟主此次到访,所为何事?”

太微收回思绪,道:“过几天便是荼姚生辰。我也明白,你和临秀二人淡泊名利,不喜热闹喧哗。但人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了洛湘府和风家堡,还希望你和临秀无论如何也要携手前来凌霄山庄。”

洛湘府与风家堡都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门派,太微也知洛霖对他心中有气,因而他们缺席荼姚寿宴多次,太微也都没有过份苛责。可如今是荼姚的四十整寿,他们若再不去,实在是太败乔太微这个武林盟主的面子了。

洛霖紧捏着杯子,略加思索还是同意了:“既然盟主亲自登门邀请,我与临秀定然出席。”为了洛湘府与风家堡,这个面子还是要卖给太微的。再者,他们曾经亦是知己呀。

“你们呐,让我的儿子等的好苦,这婚约都立了十七年了,可是女儿在哪里呀?”太微颇有些无奈,继续道,“润玉今年也二十有三了,我在他这般年纪的时候,旭凤都出生了。”

太微此话不言而喻,润玉岁数可不能再耽搁了,自然是想解除润玉和洛霖之女的婚事。

润玉刚出生时,太微视他为一生污点,怕他会毁了自己,若不是洛霖开口说留下润玉,那润玉大概早就不在了。太微觉着洛霖是个心慈手软的,亦有些爱重润玉,故而在当年立下润玉这一桩婚事。可这么些年过去了,风临秀与洛霖一直分居两地,女儿自然是没有的,白白耽误润玉好些年。

碍于是太微亲口立下的婚约,他若是开口毁约,岂不让众人笑话,洛霖能开口说解除婚约自然是最好的。可每每提及此事,洛霖总是不置可否,这次也是一样。

清台镇,暮色四合,月上中天。青花街却热闹不减,高楼鳞次栉比,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彦佑领着锦觅就在这繁华的青花街,品味着人间四味,吃喝玩乐。之前在赌坊赢了不少黄白之物,不找些乐子,那就不是他孟彦佑了。他领着锦觅,熟门熟路的就进了万春楼。

那门口招呼的姑娘一见着孟彦佑,那叫一个兴奋开心,直咧咧就扑了过来,脂粉味呛得锦觅直捂鼻子。与老鸨寒暄客套一番,便有人领着他们上了二楼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