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很像。”荼姚看着羽落,明明她和穗禾长得一点都不像,可偏偏荼姚越看她却越觉得像,她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羽落呀,过些时日我便为你和润玉操办婚礼,不知你的家人何时过来对对庚帖?”

本来还吃的开心的穗禾,突然放下手中的果子,神情无不悲伤道:“我……我的家人早就没了,我是在明月楼长大的。”

听到羽落说没有亲人了,荼姚陡然升起一股同病相怜之感,她也没有亲人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了。”荼姚说着,一把将羽落揽入怀中。

穗禾闻到荼姚身上熟悉的柏子香,泪更忍不住,大滴大滴的落下,荼姚轻轻的拍了拍穗禾的肩头,柔声道:“好孩子,不哭了。”

荼姚抬起手臂,鹅黄色衣沿上一丁点的绿色青苔屑引起了穗禾的注意。

昨日生辰宴不欢而散,荼姚就一直待在紫云阁压根没出去过,她衣袖上什么时候粘上了深山林里才有的青苔屑,她是什么时候去了后山的?

穗禾余光扫视紫云阁四周,牡丹影壁上的花蕊有些奇怪,那莫不是一道机关,看来这后山藏着什么东西。

凌霄山庄前厅,太微正坐在红木太师椅上品着信阳毛尖,荼姚坐在另一张太师椅上,手中拿着一把百鸟朝凤的棕竹团扇。

“不知洛府主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荼姚轻轻的拍了拍扇子,优雅端庄,展现着女主人的气势,没有表现出半分不妥。荼姚本来和羽落好好的聊着天,这洛霖和百花谷那几位突然就来了凌霄山庄,真是扰人兴致。

洛霖一袭湖色葡萄花鸟暗花绸大袖长衫,端的是气质如云,仍可见年轻时的风度翩翩,不愧是当年的江湖第一美男子。他拱了拱手道:“我们今日前来,是为了小女锦觅和令郎润玉的婚事。”洛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只看着太微,荼姚不是润玉的亲生母亲,她做不了主。

太微放下盏托,挂上他那招牌式的笑脸,道:“好说好说,这个月十八我看了,是个好日子,到时候我就让犬子润玉带上聘礼前去洛湘府提亲。”

“哼。”荼姚听到这话,不禁冷笑一声,手中的团扇紧贴在胸前,“润玉何时与锦觅有婚约了?”既然已经将羽落指给了润玉,那别的女子就休想染指润玉。

洛霖一脸不解,拿出了当年定亲的信物:“宁夫人何出此言?当初咱们两家可是白纸黑字,立的婚约,换了信物,待我女儿长大成人,润玉便来迎娶。昨日宁夫人不还说润玉耽误好些年了,这下不是正好吗?”那是一枚月牙形的龙纹岫烟玉佩,这玉佩是一对,还有一枚凤纹岫烟玉佩就在润玉屋子里。

“可我清清楚楚的记着,我夫君当年为润玉定下的是你与风临秀的长女,不是锦觅。”为了给洛霖留几分面子,荼姚并未直言锦觅只是个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