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赶到的中原中也只看见睡得正香的佚名,以及供桌上的木牌与绘马。他神情复杂地将少年抱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
佚名又做梦了。
跟上一次被六道骸入侵精神世界有所不同,这一回他貌似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周遭是漫无边际的黑暗,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没有光,没有声音,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山海经的力量无法调用,尝试了好几次均以失败告终,算是与异能力彻底断开了联系。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佚名停下了脚步。不管朝着哪个方向奔跑都找不到出口,就好像他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思索无果,他索性躺了下来,反正这地方连地面都是黑色的光膜。随着时间的流逝,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太安静了,安静得他都犯困了。
于是佚名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什么东西?!
受到惊吓的少年以一种突破人体极限的速度窜了出去,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快过!
狂乱的心跳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佚名又往之前的位置挪了几步。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是错觉吗?总觉得在光膜的另一侧看到了一个小孩子?
满头雾水的他小心翼翼地俯身趴向地面,而后将脸缓缓贴近。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壮胆,一边祈祷着千万别遇到什么脏东西。
如果将光膜比喻成一扇看不见的门,通过门上的猫眼黝黑的瞳孔对上了另一双钴蓝色的眼睛。
佚名直接就吓醒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直到耳边传来锁链撞击的声响,空洞的目光才重新找回了焦点。
这是一间专门用来关押俘虏的监牢,自天花板垂下的白炽灯是唯一的光源。他低头看向搭在膝盖上的手腕,几乎感受不到重量的金属镣铐紧贴着皮肤,另一端连接在身后的水泥墙上,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半径两米。除非使用异能力,不然以他的弱鸡体质根本逃不出去。
眼前的一切对佚名来说并不算陌生,他曾在港口黑手党的拷问小队里待了一段时间。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只需要坐在监控室里优哉游哉地整理录像,现在却沦为了被审讯的犯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咳,错了。
他下意识看向安装在角落里的数个红外摄像头,算算时间值班的同事也差不多该向上头报告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见到负责拷问他的人。
事实也正是如此,接到联络的中原中也立刻披上外套迅速赶往了位于地下的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