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碰着边伯贤,只揪住了一点衣袖,走路间有点拽不紧边伯贤的袖子,几次手差点滑开,但只是不声不响地再次捏住。

边伯贤早已察觉了动静,他不作响地理了理外套,留给简小小更多余地来牵住他。

地下负一层沉在黑暗的寂静中,又因为“地下”二字带上了恐怖的气氛,简小小纵使从阴影中回了神,现在还是吓得紧紧捏住了边伯贤的袖子,尽可能在保持安全距离的可能下贴着边伯贤行动。

脑内和舍友一起看过的恐怖片像是走马灯一般跳了出来。

暗中爬出的满脸血的女人,尖声嬉笑的被挖了眼睛的孩童,倒挂的男人渗着一滴一滴的血水,“嘀”“嘀”“嘀”……

不想去想,偏偏画面还越发清晰,记忆力在此时突然变得无比强大。

简小小的神经绷到了极致,感官在黑暗中敏感到一点呼吸声都令她颤抖。

“伯贤前辈……”

幽幽的女声带着哭音在前方的黑暗中传来,吓得简小小一个激灵,心吊在了嗓子口。

手腕处传来衣料被揪紧的桎梏感,边伯贤垂头看了眼满脸写着“我怕”的简小小,被她皱紧的小脸逗笑了,心里漫起被信任的温暖情绪。

她像一只初生的小猫,对外界害怕极了,也对他依赖极了。

边伯贤轻声开着玩笑:“别怕,这是在叫我的名字。”

“索命也找不上你。”

简小小小脸一绷,虽然知道边伯贤在开玩笑,但她一点都笑不出来,因为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幽怨地喊着:“伯贤前辈……”

一束光映着一张人脸,渐渐近了。

简小小屏住呼吸,只见那人慢慢走近,一张远看有些诡异的脸其实非常漂亮和……熟悉。

她愣了一愣。

边伯贤诧异出声:“华萱儿?”

“伯贤前辈你怎么不应我一声啊,”走到两人面前的是刚从练习室离开的那位练习生,她一双猫眼含着眼泪,抱怨道,“我都吓死了!”

她面色有些苍白,含着眼泪絮絮叨叨地念起来。

“我刚出去就停电了,吓得我都不敢动……我真的特别怕黑……”她盯着边伯贤,语气带着点撒娇的味道,“伯贤前辈,好险碰到你了……”

简小小恍然明白刚刚停电前走廊那一声尖叫源自于谁了。

“没事就好。”边伯贤作为前辈尽职地关心道,“你和我们一起出去吧。”

听到“我们”,华萱儿似乎才注意到在黑暗中如此显然存在的另一束光的来源,她不动声色地瞟过简小小紧紧拽着边伯贤衣袖的手,向边伯贤笑容灿烂道:“那真的麻烦前辈啦。”

华萱儿非常自然地站在了边伯贤另一边,看向简小小,笑着调侃道:“您也很怕黑吧?要牵着伯贤前辈袖子才能走路。”

“我也很怕黑呢,不过我可不敢牵伯贤前辈的袖子~”

她吐了吐舌,很是俏皮。

简小小没想到华萱儿突然和她搭话,“啊”了声,在这意有所指的言语中意识到自己在别人面前和边伯贤如此亲密并不合适,连忙撤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