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的表情一点也没变,可我却嗅到了空气中气息的变化,他生气了。“你是想再断几根骨头吗?”

“随便你。”我努力站起身来,一边咬牙忍着碎骨戳进皮肉的疼痛,一边摇摇晃晃的朝着训练室的门口走去。我想回地球,现在,立刻,马上就想回。

神威在我身后看了我一会儿,大踏步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带起的劲风拂起了几缕我散乱的头发。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他蓝色的眼中如同寒冰一般的光芒。阿伏兔靠在训练室门边看着我,无声的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吧。”

“多谢。”

当天中午,我浑身血污的出现在了真选组的后院中,身上的衣服还是八咫鸦的,被血污染成了恶心的红褐色。我身上的皮肉伤都已经完全愈合了,可我还是站不太起来,这好像是除了和凤仙一战以来,我断骨头断的最多的一次。

很快有队士发现了我,也发现了我扭曲到不正常的姿势,他们大呼小叫着叫来了许多人,搞了一副担架,把我抬进了屋里。我阻止了他们去叫医生的行为,我自己可以复原,用不着这么麻烦。

有人给土方先生打了电话,他和冲田从执勤之中赶了回来,我看见了他们,十分勉强的笑了一下。

“猫桑,你怎么搞的,全身破破烂烂的啊!好逊。”冲田和往常一样,向我发出了一声嘲讽,我眼皮也没抬,轻轻嗯了一声。

“阿诺……辰罗,你吃过饭了吗?”土方先生皱着眉头问道。

“没,不想吃。”我轻轻摇了摇头,半阖着眼。我不想说话。

土方先生看起来很担心,其他队员也是,他们围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犹豫着要不要打扰我。真奇怪,我现在连闲他们这样好烦都不想了。我阖着眼,忽然想起了银桑。

“土方先生。”我轻声说道。“能帮我把银桑找来吗?”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我听到了前院传来停车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嘈杂。“怎么,终于肯叫你们的团宠出来见人了?谁家的看板娘都不会像你们家这么宝贝的好吗!”

“银桑你这样说很失礼啊!”

“辰罗酱!我好想你阿鲁!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真选组这群家伙对你做了什么呢阿鲁!”我看到小神乐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似乎是想给我个拥抱。“天啊!辰罗酱你怎么浑身是血啊!伤势大丈夫?痛不痛?”

要按照以往,隔了这么久没见,我看到小神乐应该很高兴才是,我现在应该抱抱她,摸摸她的头,告诉她我也很想她,我没事。可是我的目光却直直越过她,死死黏在了她身后那个把手挂在腰间衣服上的,一副懒得像是要升天的蠢蛋武士身上。

“银桑……”我小声道,忽然一撑地,忍着剧痛爬起身来,跌跌撞撞朝银桑跑过去,猛地扑进他怀里。

“银桑!”我死死的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我解释不出来我为什么明明在今早上的天牢里已经哭过一次了,我现在依旧哭的这么厉害,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委屈,我的五脏六腑仿佛又一次被凤仙打了一拳似的纠结在一起,绞痛的令人呼吸困难,我只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我就想要大哭,既为自己,也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