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过去,没有和她说话,而是和坂田银时吵了起来。他用余光打量着她,却发现她一点也不无聊,她周围有那么多人,她总能找到事情做。

那一天她忽然大中午跑进来,身上穿着吉原的衣服,故意拿捏着嗓子卖弄了一下风情,很显然,效果拔群,就连他也恍惚了一瞬间。他赶紧赶人,叫她去把衣服换掉,他知道,自己其实不讨厌她穿成那样,只是……只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她不知道又抽了哪门子风,非要去做鬼兵队的卧底,因为她实在坚持的厉害,他只好选择了批准。在那一个多月里,他每一天都在担心她,直到被人叫去,看到她浑身是血的躺在院子里,有不少地方一看就明白是骨头断了。

他的心脏揪起了,明明知道这家伙没事,或许这种伤势对她来说早成习惯了,他还是觉得心疼。他一直守着,直到她醒来,可她主动说的第一件事,却是把那个天然卷找来。

她是很好面子的,但那天她不知道怎么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趴在那个天然卷的怀里,嚎啕大哭。他看到那个家伙也回抱住她,安慰她,露出了一个欠打的笑。那个时刻,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吃醋的感觉。那滋味真不好受,他以前一向对此嗤之以鼻的。

她还是很乖巧,很听他的话,只是有些太过消沉,以至于对于所有人都变得很温柔了起来。特权被剥夺,他觉得很难受。

他眼睁睁看着她和那个天然卷越走越近,他们的关系似乎愈发的好了起来,却并不是因为那个小姑娘的缘故,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好,她还是有工作的,她很敬业,至少在工作的这段时间里,她不会和那家伙有多少接触的机会。

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该不该告白。当初他拒绝了三叶,是觉得自己的工作太危险,给不了她幸福,可是辰罗所做的事情只会比他更危险,她一点也不弱,只是缺乏一个人照顾而已。若是有一天他意外死亡了,这家伙也用不着难过多长时间,她的生命太长了,长到根本不用在意某一个人的陪伴。

但他还是犹豫,他不知道自己是会成功还是失败,辰罗她说过许多次,她对于人类没有兴趣。若是失败了的话,她会不会觉得尴尬,然后就此躲着他,甚至是为此而辞掉工作?那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正在他犹豫的空档,她居然出了发|情期这么一个重大事故。她还是那么死要面子,爱硬扛,很勇敢,以至于到了一种鲁莽的地步。他在监控探头里面看着她的表现,心疼不已的同时,又暗自为她的诱惑力吃惊。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在场,还能不能如同以往一样保持镇定。

冲田也在旁边,他倒是很想把他赶出去,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立场。他现在最多算作她的上司,而冲田其实也可以算作她的上司,他们的立场相同,没什么区别。

她硬撑过去了,然后居然跑了趟吉原,回来之后,提出了那样一个馊主意。他无法准确描述自己当时的想法,总之就是生气,非常生气,就算对身份再没有认知,就算对人类再没有兴趣,她也不至于这么随便的对待自己吧?明明合适的人选有那么多,比如说……她的面前就有一个。

可这家伙一向对于这些人类的小心思愚钝的可以,指望她主动发现是一点可能都没有的,除非他主动提出。可是怎么说?说什么?这又是个大问题。他不想只是随便帮她一个忙,他希望和她待在一起,和普通的人类情侣,甚至是夫妻一样一起生活,而这,正是辰罗她不想要的。

事情一拖再拖,一下子,她就又到了第二次发情期了。她发现了那个可以叫她强行清醒的办法,他不禁更加担心起来。这个家伙,因为自己是不死之身,就喜欢随意的伤害自己,他得多注意着她一点,不然鬼知道她还会搞些什么出来。

而现在,她就这样迷蒙的躺在他的面前,显然正需要他的帮助。他是不是可以趁这个机会帮了她这个忙,然后再顺势告白呢?就算失败了,她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至少也可以来找他帮忙,不用那样伤害自己了。可是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