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想着,继续平躺在地面上,直愣愣盯着天花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了。禁闭室是没有窗户的,我能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冲田他回来了,要是天色还没暗下来,他是不可能收班回来的,最近他异常的敬业,一天班也没翘。就是他送饭的声音实在太大了,这才把我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一嗅到冲田的气味,瞬间便清醒了过来。这家伙最近一直一副想砍了我的样子,我可不能在他面前这么大大咧咧的把肚皮露出来。

只是送个饭,他却没有使用禁闭室门下的那个活动门,而是把大门打开,径直走了进来。他的身体能力一直很惊人,在这种对于人类很不友好的极度黑暗的地方,他却依然能看清我的方向。

他朝我走了过来,我的视线开始四下打量着,思考现在已经变得比以前迟钝的我能不能利用这样漆黑的环境,在不变回猫的情况下从禁闭室溜出去。在负状态时和他独处在同一空间下,我是一百个不愿意。

然而就在此时,我却忽然感觉到了身体里的不对劲。糟了,我忘了,当夜幕降临,我八成是要开始石乐志了。我得赶紧逃。我屏住呼吸,像旁边挪了一步,可这刚一下动作,他却如同疯了一般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向后推去,直到后背狠狠的撞在墙上。

我摒住的呼吸一下子从肺里被撞了出来,理智一松,我顿时感受到体内的那股热流抓住了这一丝空隙,开始像我的大脑入侵。不行,现在不行,我现在是被一个最近看起来一直想扒了我的皮的家伙提着衣领呢!喂!清醒一点啊我自己!

“土方桑说,你今天找他去请假了。”冲田的声音悠悠传来,在这个黑暗之中,配上我所看到的他阴骛的表情,颇有种我在桂那里看到的恐怖片的感觉。几个月了,这还是他主动和我说的第一句与工作无关的话。

“嗯。”因为被抓住了衣领,我没有办法点头,只是嗯了一声。随后,我又顿了顿,“因为春天来了。”

我正打算对他笑一下缓和一下气氛,他却忽然把脸贴了上来,我甚至能看清他因愤怒而睁大的眼眶之中,那暗红色的眼球正颤动着。可是,他生的哪门子气啊?

“母猫又发春了?”他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愤慨和恶意说道,我感到他的手指贴到了我的脖子上,冰凉冰凉的,叫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的脑子已经不大清醒了,只剩下本能在告诉我,他很危险,离他远一点。

我飞快的垂下眸子,眼神左右瞟了一下,尽我最大的可能寻找逃跑的途径。他似乎看清了我的动作,在我脖子上的手指忽然收紧。窒息感传来,我将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想要努力推开他,却只是徒劳。恍惚之间,我听到他的热气喷在我的耳朵上。“猫桑,”我听到他说,“我真的应该把你锁起来。”

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冲田压着我的肩膀,似乎像是在阻止我出逃。我的耳朵和尾巴已经放出来了,尾巴正烦躁的甩着地,啪啪的抽的生疼。我正处于极度暴躁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