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

“!!没有,阿银什么都没说,阿银超级想做武士的呜,呜……”

银时弄不懂这些太过复杂的东西。

所谓的武士到底该是什么样,他想不明白,也不想花时间去探寻,尊严啊,荣耀啊,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的世界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和这个人心里装着的那一片天地。所以对他来说,与其在那些大道理之中束手束脚地行动,倒不如随心所欲任凭自己的意愿行动。

反正松阳也是这样。

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

当初松阳想到什么就拖着他去做什么,不管时机适不适合,心血来潮就给他来一段历史课,也不理会他到底有没有兴趣听。

要么就是天还没亮就拖着他去山顶看日出,结果那天刚好要下雨,松阳居然也不放他走,即兴就要来一段天气变化的物理课。

结果到现在,银时一听到她讲课就会自动进入睡眠模式,文学课也是能逃就逃。

其实他本来都不打算再进教室,只是这次的意外多少让他产生了某些危机意识,即使再也不情愿,他也还是抱着这把几乎不离身的刀往教室后门一瘫,一边睡觉,一边留心着外面的动静。

松阳一贯不会制止他睡觉,不过以前会说些什么,“银时的鼾声实在太响了,周围的同学都来向我投诉了喔。”之类的,然后拎着他下场来一段教学演示,银时尽管每次都被虐得一脸血,却也还是越挫越勇,他也说不清楚他为什么那么想打赢松阳,只是每次输掉之后,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看着松阳脸上一成不变的微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松阳这样的人。

而他这样的人。

他想不出怎么样的环境才能诞生出这样一个人,他也不擅长用那些复杂的词汇去形容他面对这个人时内心翻涌的情绪。

偶尔在一场对练结束后,他顶着青青紫紫的脸,等待松阳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会状似不经意试探。

“松阳你……你这么强,你到底是什么人啊,阿银打败过不少成年人,但你未免强过头了吧,强的像怪物一样。”

“没错喔。”

松阳用绷带把他的脸缠起来,这次总算记得给他留呼吸的一条细缝。

“什么没错啦……”银时依旧得费力地把嘴巴扒拉出来,没明白这没头没脑的答案。

松阳面对他时笑吟吟的,银时总是看不懂她那双眼睛里隐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我其实是个超级厉害的怪物啦,会把勇者和他的小伙伴嗷呜一口吃掉再变成小星星吐出来。”

“你是松阳卡比吗!!”

或许是他还不够强吧。

银时想。

如果他足够强,能够越过这个遥不可及的身影,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

过了几个月,也没有再出现其他的意外,银时总算放下心,他的屁股就是没法在板凳上久坐,又开始恢复每日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