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找根竹管,把醒酒汤往银时耳朵里灌吧。”
“不用这么麻烦啦,小太郎你过来帮我,我们一起把银时的嘴巴扒开到最大,往里面倒就行。”
银时听他们三言两语决定好如此粗暴的手段,酒吓得醒了一大半,立刻装作快要醒来的样子,夸张地发出哈欠声,睁开眼睛。
“阿银的头好疼,这是哪里,阿银又是谁?”
“醒了就自己喝吧。”
松阳无奈地将他扶起来,把醒酒汤递到他手里,督促他一滴不剩喝下去。
“行啦,继续睡吧。小太郎今天先睡我房里吧,我去叫晋助也过来一起。”
“啊,方便吗?”
桂犹豫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我是说,老师毕竟是……”
“小太郎也看出来了呀。”
“嗯,其实很早就……”
松阳略微有点挫败感。她见桂面色为难,忍不住打趣道。“那就得和臭烘烘的银时睡一个房间啦。”
“阿银才没有臭烘烘的!”
银时精神抖擞地爬起来往门外跑,同时还不忘瞪桂一眼。“阿银现在去洗澡,假发你一步都不许踏进老师的房间!”
“不是假发是桂!”
“谁跟你讲这个啦!”
——好不容易这三个孩子都把自己收拾干净,一个个爬进被褥里,松阳才算是松了口气,轻手轻脚退出来替他们关上拉门。
月光自窗口落进来,映在高杉缓慢睁开的眼睛里,他转头看了一眼睡得四仰八叉的银时,面色阴晴不定。
我在嫉妒,他想。
可我在嫉妒什么呢?
13岁的高杉晋助这时候还弄不明白心里那些翻腾的情绪,究竟来源于何处。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那人面对银时过于逾越的言语和拥抱时近乎纵容的笑容,忍耐着将唇舌中泛起的酸涩感咽了下去。
我也——
我也想要——
想要什么呢?
——甜品店的阿文小姐满脸焦急地将城里来的口信带来松阳这里时,她正在和最早起床的桂讨论一段未经证实的战国史。
松阳记忆里的事件经过恰好跟桂看过的那本书有所出入,两个人议论地正在兴头上,听到阿文小姐在外面咚咚咚拍门,松阳连书都还没放下,一边给她开门,一边还在跟桂聊地兴高采烈。
“出——出事了!”
阿文小姐看上去跑地很急,满头都是汗,她抹了一把额头,大喘着气说道。
“衫婆婆,衫婆婆她,好像突发了什么重病,在城里进了医院!”
松阳脸上的笑容一时间僵住。她愣了几秒,才缓慢地开口问道。
“为什么会突然……”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总之我现在上城里去一趟看看情况,松阳先生也和我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