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如毒蛇般缠紧。

“杀了他们,如果不想你我的平静被打破的话,让我来——杀光他们!”

最后的音调尖锐得可怕。

意识被一阵又一阵入侵,虚试图挤进她的大脑,举起她手中的刀。

“放下刀。”

为首的男人压低帽檐,被面具挡住的脸抬起来看向她。

松阳摸向佩刀的手顿时僵住。

她怔怔地望着他,嘴唇颤抖着,将那个涌现出心头的名字呢喃出声。

“胧……”

为什么?

她看着她的大弟子神情冷漠的脸,突然觉得有些迷茫,又有些手足无措。

为什么会是你?

她从心底不在意那个腐朽的幕府对如今以松阳为名的自己有何等看法,也不关心他们要如何降下所谓罪罚,她放在心里的向来只有她教导过的那些孩子。

只要他们平安无事。

她只记挂着,并且甘愿为此付出一切。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与某个人定下的约定。

“无需做无谓的反抗。”

曾经赋予她名字的男人仿佛从未与她相识过那般,望着她的眼神像是在望着渺小的蝼蚁。

那神情像极了虚。

“吾等亦不愿牵连他人,此行只为带走你。”

是我的错。

“好。”

虚抓着她的手臂开始用力。

“你疯了吗??”

她却置若未闻,只是缓慢地将腰间佩刀扔到了一边。

是我抛弃了你,又让你变成了这样。

“我跟你们走。”

——幸好银时睡着了。

——幸好晋助和小太郎都不在这里。

幸好。

只是无法好好告别。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刀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声音宛若讯号,几个奈落的成员走上前,将她的双手反绑起来,就要把她带走。

——少年的嗓音带着几分还未清醒的沙哑,在她身后响起来。

“老师?”

松阳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撞进面前这个男人的眼底。

奈落的现任首领将帽檐压低,避开她的视线,向后挥了挥手,冷静地向她曾领导数百年的组织发号施令。

“抓起来。”

几柄僧仗径直架住了银发少年的脑袋,把他压在了私塾前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