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月牙儿缓缓为我讲解“知道你为什么吹不好么?你的笛名字取得太决绝。不悔——又不是荆轲赴死,高渐离击筑,言何不悔?”

他微凉的指尖,一下一下轻轻触在我的手背上“吹笛时,气息要平缓,手指点在音孔上,要轻柔地,像晚风吹露,白夜拂雪。”

“是这样?”我好像懂了一点,学着回应他,轻轻点在他的掌心里。

“再轻一点,慢一点……缠绵一点”

温絮的晩风拂动着我们,他在我耳边低语呢喃,我们在掌心里触碰,练习着吹笛的指法。

“我好像学会了,可以现在试一试!”我兴奋不已,拿起笛子却被他按住了手“以后再试。”

“可是刚学会就是要用啊,熟能生巧,不然就忘了”好不容易领悟几分技巧,在不练习,他就听不到了。

“这个不同,学会了就不会忘的。若真忘了,下次我再教你,你自己说的。”他捏了捏我的耳朵,重重地落在了“下次”这个音,像在报复我刚才的撩拨。

我早在认真学笛,几乎忘了这事了,脸一红“下次就下次!”转过头“诶,不对,我明明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怎能还有下次。而且这和名字有什么关系,分明是我指法不对!”

“当然有关系,我的箫叫小吻。”他只是看着我说话,唇缓缓地张合“就像刚刚那样,一次,一次,轻轻地吻你。”

话音刚落,唇角便贴了上来,我呜咽一声,心里骂他无赖。纵然如此,亦舍不得推开这份热情,揽着月牙儿的脖子,吻的深沉。他既不做谦谦君子,我又何必故作矜持。

三更微露,兰草结霜,无情仍坐在月下,风轻轻拂动他的衣摆。

追命从屋顶跃下,他可没敢说在这儿等了多久,只是看大师兄这一脸春风,想必是月下花前心满意足了吧“看你这表情,我猜猜,和小师妹说悄悄话了?”

说完就朝旁边挪了丈远,像在躲避可能飞至的暗器。但无情只是垂着眼帘,轻抚衣摆,像在郑重地思考着什么。

“铁手来信说,铁血大牢一行,有我的踪迹。”

“是啊,我也在奇怪。明明你在药王谷,除却神侯府里的人,外人是不知情的。”他看并无危险,站到了无情身侧,揣测道“毕竟铁血大牢,朝中几番势力掺杂其中,复杂至极。有人想要打着你的名义做事,也不是不可能。除非……”

他说道一半停住了,看着无情,并不言语。

“除非有人知道我有事不能前往铁血大牢,才会如此肆无忌惮。”无情看着远处,缓缓开口。

“可知道你来药王谷的事情,除了我们还会有谁呢?莫非府中出了叛逆?”

追命想了一圈,也没有头绪,到底谁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就算冒充无情前往铁血大牢,那也只会招惹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