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见她要打开盒子,语气急促“心儿,等等!”

话音刚落,我已刷地掀开匣盖。“咕咚”一声,一只小小的雀儿从桌底坠下,落在我脚边。

“别动!”

“为什么?”我弯腰准备将它捡起来,被月牙儿制止。

“这不是那只。这是别人的…别乱动。”他继续解释。

“别人的?”我看着脚边的机关鸟儿,心情不虞“你和别人传信?”

无情清淡的眉毛抽动了一下。他一卷袖子,将滚落的小雀收进自己怀里“不是,是公事。”

“谈公事也用机关小鸟?原来你和别人也用机关小鸟?”我心里泛酸,忍不住问“我刚进门前,好像有听到女人的声音,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你听错了。”无情拿着机关鸟儿,面无表情的说着,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怀疑,于是朝他伸手道“那给我听听”

“听不了”无情不给。

“怎么听不了?早上你和师叔谈公事,不是也大大方方地在我面前说吗?”

“这个也坏了。”无情微微别开眼,简单的一句话,他却说得有些艰难。

“你看,坏了。”他轻轻压了压小雀的翅膀,没发出半点声响。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见我不再发问,无情默默地将“谈公事”的小雀收进上锁的匣子里又拿起帕子,拭去新小雀上最后一点未干的颜料将它递到我手里“这个你先用着,原来那个,我以后再补给你。”

我有些好笑,拿着新做的机关鸟儿说道“是被我听坏的,我都还没内疚呢,你怎么这么抱歉?”

“手给我。”月牙儿垂眸,不在纠结刚才的话题,折叠帕子,用干净的绢面擦拭我的指尖。靛蓝已近凝结,他擦得又很轻,像糖球撒起娇来的时候,用舌头一点点舔卷着我的指尖,有点儿痒。

我想抽回手,轻声道“没关系啦,一会蘸点水,搓一搓就掉了。”

“公子?我送养心宁神汤来啦!”小楼外忽地传来清脆的敲门声,是银剑来了。月牙儿并没有让他进来,而是最后一点颜色被擦去,他轻轻放开我的手时,才道一声“进来”

银剑推开门,将汤药放下,看到我也在,便打了声招呼,又催促着月牙儿“公子快趁热喝,神侯说公子一夜没睡,现在又忙着案子,特地让我盯着公子喝的呢。”

“对了!你昨晚到底为什么私事,一夜没睡啊。”银剑不说我差点忘了,来这儿的目的不就是问这个事吗?

月牙儿将汤碗接过,没动勺,也没回答我,目光淡淡地扫过银剑“只端了汤?”

“啊?公子还要什么?”银剑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