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什么好人!!!”白无心心想,得她一句夸赞,怎么那么难呢!
作者有话要说:坐月子中
☆、78
78
雪落原离磁州隔着一个漠北,我们从汴京出发,比钟离昧近了将近一半的路程。所以在白无心打探到钟离昧前往磁州的时候,他已经离瑞鹤园不远了。
我们虽然忙着赶路,但也留心观看了一番,路上并没有行迹可疑之人。白无心说我太过于紧张,容易露出破绽,劝说一顿后,我也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反常。于是后面我二人一路走一路玩,也算是相当愉快。
磁州地界景色甚美,我早就听银剑说绯云谷杜鹃花漫山遍野,每到开春时,如同冉冉轻云,绯红一片。可惜今时今日来的不是时候,虽未落雪,却不是花开时节。
“真可惜,错过了药王谷的辛夷花,如今连杜鹃花都没赶上。”我们穿梭在满山的杜鹃花田里,绿叶繁枝,单调无趣。
“这有何,左右我们是要在磁州等钟离昧,结束了我再带你来一趟,咱们赶到明年五月,花开过了再走。”白无心站在我身旁,随我一同望着满山遍野的花田。我知道他在安慰我,明年五月能不能看得到,只有天知道咯。
磁州地接分两岸,而瑞鹤园恰恰就在对面,与绯云谷,思恩镇隔了条河。我们途径思恩镇,租了条船,直驱芦苇荡,然后便是瑞鹤园。
下了船,迎面便是深不知几许,一望无垠的芦苇。隆冬时节,百鸟酣栖,在扑朔迷离的芦苇荡中,鸟鸣声入耳,透着孤寂之感。
我二人走到芦苇深处的池塘边,一个箬笠蓑衣的老渔翁豁然而现,正背对我们,坐在大石上。
他左手拿着一只鱼竿,右手搭着膝盖,身旁还放着一个鱼篓。在这苍茫枯木中,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我与白无心对视一眼,他抬脚欲要询问,被我拦下。
“老人家,请问一下……”我让他停在原地,自己前去打听,没料到那老人的腰间正汩汩地渗着血。我握住他的手,冰凉黑长指甲刮过我的掌心。
“老人家,你血流流得太多了。要不先跟我们回驿站借点绷带和药膏?”我稳住心神,神色自若。
老人听罢,抓紧我的手,指甲从掌心一路滑到手腕,落在我沉沉跳动的脉搏上“小姑娘,谢谢你啊…”
这声音阴沉冷寂,像一条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慢慢爬上我的肩头,我冷笑一声道“谢什么呢?天寒地冻的,您在这久等了吧?”
话音未落,我反手一推,刷地掀开他斗笠下裹紧的麻布,那不是一张老人的脸。那当然握着我的也不是一双老人的手。哪个饱经风霜、辛勤劳作的老渔翁,会留着那样尖利细长的指甲?
“生死骨肉--钟、离、昧!”咬牙切齿间,我满目恨意。这一刻,那些被我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飘絮般的涌现出来。被白雪覆盖的森然的大牢,制成药人的金剑,被钟离昧侮辱,欺压,威胁的月牙儿。他们的模样,在我脑海里怎么消磨不去。
蓑衣应声碎裂,“老人”缓缓地抬起头,幽暗锋利的眼睛,阴恻恻地盯住我,一股阴寒之气向我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