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阿……阿纲,你怎么──」

被这一摔,山本武还没回过神,就因为被撞到的头分散了注意力,揉着头低吟,山本武睁眼略带讶异的看向本来应该乖巧的待在教室里上课的纲吉,正想问他怎么也翘课时,就被纲吉有些颤抖的气愤声音打断:

「阿武你刚刚那样子站在外面很危险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看到时都快吓死了!还以为、还你为你就要往下……」

只见惊魂未定的纲吉难得的激动大叫着,那双一向温和的大大褐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慌,而话没有说完,他便因为害怕说出那个他误以为的状况而说不下去,只是止不住颤抖的双手用力的紧握山本武的手臂,用像是想留下爪痕一样的力道。

山本武愣了一下后,看着真切为自己担心、并又一次将自己从不受控制坠入的低潮拉出来的纲吉,忽然觉得自己刚刚一切的愁绪都像是被疗愈了一般,原本疼痛的地方被温暖的覆盖。

又一次被你所救了呀,阿纲。

山本武不由得笑了起来,为了自己刚刚沉溺于感伤而有些迷茫的想法而好笑,却也是因为又再次确认了阿纲还是那个阿纲而感到安心。

「有、有哪里好笑的?」

看到山本武的笑容,误解为自己的话被笑了,纲吉有些闹别扭的问着。

「不是喔,只是突然觉得自己跟过去相比似乎也没多少长进而已。」

山本武只是笑了笑,安抚的拍了拍纲吉的头,然后带着温和的心情,忽然想对纲吉倾诉一切的他开口问道:

「呐,阿纲,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呐,阿纲,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在这个我们前生跟今生都值得保存在心头的纪念日。

第16章 周末的读书会

虽然很想要把重生的事情完整的告诉纲吉,就跟告诉鸣一样。但毕竟跟灵魂已经是成熟而理智的鸣不同,现在的纲吉不过是个还有点柔弱的孩子,考虑到以现在纲吉的状况不知道能不能够承受那些事情,山本武还是暂时放弃了现在就通通说出来的念头。

山本武对纲吉讲述了一个曾经傻气的因为小事而想要自杀的棒球少年被拯救的故事,也不管不知道那个故事的前后文以及主角名称的纲吉听得一头雾水的样子,讲完之后,他就跟平时一样爽朗的笑笑,随口扯开话题、就没事人般的勾着纲吉的肩膀一起回教室上课去了。

而山本武才察觉早上他自己在缅怀过去时,花费了比想像中更多的时间,所以纲吉不是翘课而是在午休时间跑出来并找到他。

「怎么会想要来找我呢?要是我只是感冒所以难得请假在家怎么办?」

山本武问着,他没记错的话他今天还特地挑并盛早上没什么人的时候来,来了也直奔屋顶没去教室,路上也避开了所有认得他的人──不小心撞上的云雀例外,但云雀今天早上似乎没兴致找他锻鍊武力,有些懒散的打了声招呼后就打着喝欠离开,而且云雀也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所以对纲吉会想出来找他,山本武冷静下来一想,确实是有些奇怪的事情。

「呃、那个,鸣说早上她去学校附近买早餐时有看到你来学校,说是难得你没有跟我一起上学有点稀奇……但我到了学校没有看到你,所以有点担心,就被她推着出来找找看阿武你在哪里。」

纲吉不知道为何有点吞吞吐吐的说着,山本武猜测大概是因为鸣除了正常的传达消息之外,可能还顺道捉弄了一下他的缘故。

毕竟跟鸣虽然挺关照纲吉的,但纲吉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不擅长跟鸣那种可以用若无其事表情逗弄他的女生类型相处,对鸣相处时总有种微妙的敬畏感──或许这正是鸣特别中意他的缘故──而虽然被允许直呼鸣的名称,但是山本武却感觉纲吉不太敢直呼她的名字,说出鸣的名字前总有不太自在的迟疑。

「是鸣啊……真是。」

山本武发现自己其实不太意外,只是不知道该感叹鸣的『刚好看见』之巧合,还是该感激鸣推了纲吉一把,让纲吉找到他,又巧合到不行的拉了他一把。

事实上山本武原本以为推纲吉一把的是总能够掌握所有事态的里包恩,虽然某方面而言他有点不希望是里包恩。

但是是鸣的话又未免太巧了一点,而且,从平川房地产所有区那附近到并盛中学的路上有什么早餐店吗?

山本武有一点疑惑,但由于从没注意早餐店这种事情,他也不清楚自己嗅到的可疑之处到底是不是太敏感了。

但是基于鸣不管如何,她的行动都看不出有任何恶意,最多说是不符他所知道的性格的多管闲事,而且他现在也不过是个普通学生、即使未来注定要陪友人混一趟黑暗世界,但他现在毕竟不是个需要时时提防他人、即使不愿意但也得要用最大的恶意去猜测可疑的人事物的黑手党,他也就暂时不去细思其中缘由了。

「好痛阿……阿纲,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