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医师叫赛普吉斯,曾经是整个塞浦路斯城最优秀的祭司,也是阿多尼斯最为敬重的人。因为某种原因,赛普吉斯从那代表着医师的最高位置上退了下来,闲哉的开起了小医馆。

阿多尼斯从小到大就爱狩猎,磕磕跘跘难免会受伤,他每次都是找赛普吉斯帮他处理伤口。

阿多尼斯觉得整个塞浦路斯城没有比赛普吉斯的医术更为精湛的存在,赛普吉斯也不会像皇室里其他的祭司那般在每次治疗之前总是搞一些繁琐又无用的仪式。

阿多尼斯将付臻红抱进去之后,赛普吉斯并没有多问什么,他既没有好奇付臻红的身份,也没有要探究他黑袍之下面容的意思。

这位医师面容沉静,明明是而立之年,身上却充满着一种岁月沉淀之后的阅历与温和,他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付臻红的伤口,沉着而从容。

阿多尼斯在旁边看着付臻红脚上那血肉都似乎模糊到一起的箭伤,胸中的怜惜与懊恼之意也越发澎湃。

伤口需要消毒,会伴随着强烈的刺痛。

然付臻红从始至终却没有发出一声。

这下,就连赛普吉斯也不禁多看了付臻红一眼,不过由于黑帽遮挡的缘故,他只能看到一团如墨一般浓黑的雾气。

处理完箭伤之后,赛普吉斯才说道:“至少需要休息三日。”这期间尽量少动,最好避免行走。

赛普吉斯并没有把话说完,然不管付臻红,还是阿多尼斯,都理解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赛普吉斯见阿多尼斯眉宇之间流露出的自责与悔意,再联系到这男子脚上的箭伤,便也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缘由。

他还有其他的病人和伤患要看,所以只拍了拍阿多尼斯的肩膀,就走出了房间。

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了付臻红和阿多尼斯。

这位美男子纠结了片刻后,还是坐到了床边,“或许我不该再请求你的谅解,但你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厄里斯。”苍老干涩的声音从付臻红嘴里说出,他戴上了黑帽,遮住面容的同时,真实的声音也随之被隐藏。

阿多尼斯并没有对这略显奇异的现象有过多的好奇,此刻,他只是低声念着付臻红的名字,唇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我叫阿多尼斯,是塞浦路斯城的王子。”阿多尼斯又介绍了一遍自己。

“我知道。”他们来这里的一路上,那些旁人的谈论声已经足够说明了阿多尼斯的身份。

阿多尼斯显然也想到了这点,遂又想到了那些城民了对厄里斯身份的猜测。

怎么会那么多的人认为厄里斯是他会迎娶的王妃呢……

明明这个猜测是那么的荒谬,然阿多尼斯在觉得有些尴尬的同时,另一方面,却似乎有一种极为隐秘的……不应该的喜悦却缓慢的从他的胸口处弥漫开来,让他的耳根又隐隐有了发红发烫的趋势。

“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