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抬了抬眼皮,“危险。”他说了两个字,顿了一下后,又补充了一句:“我无法看透他。”

小狐丸坐到三日月宗近的对面,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草莓。这是山姥切国广用完餐之后到田地里摘的,摘好之后和压切长谷部一起洗干净把她们装了盘,看这草莓的数量,审神者根本一个也没吃。

那个男人不会为了不辜负刀剑付丧神的心意而选择吃上几个,他不体贴、不温柔、不善良,更不会为了谁去改变自己的想法。

然而即便是如此,不可否认的是审神者依旧是充满着无尽魅力的。他像是一朵淬了剧毒的娇花,花蕊里散发着馥郁诱人的馨香,在午夜的湿气沾染上花瓣的时候,摇曳出了极具蛊惑力的神秘风情。

“兄长对那个男人是有好感的吧?”三日月宗近缓缓说道,虽然是疑问的字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小狐丸没有回答。

到了这个时候,这个问题的答案两人都已经是心知肚明。

三日月宗近抬起眼眸,看向了窗外漆黑的天幕,明月和繁星都已经藏匿在了云层里。在烛光晃动之下,被誉为最美之剑的蓝发付丧神轻抿着薄唇,眼底深处的那一抹弯弯的金色新月里浮现出了沉郁的思索。

“今晚睡不着的刀剑恐怕还不少吧。”

三日月宗近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喟叹。

紧挨着三条家院子的是山姥切国广的住处。

此刻,金发付丧神并没有像三日月宗近所说的那般无法入眠,相反,闭着眼睛睡着了的山姥切国广,因为入睡之前脑海里的所思所想,而完全陷入进了梦境里。

脏脏的白色被单被折叠好放置到了一边,金发付丧神似乎正在做一个极其香艳又旖旎无比的春色之梦。

他秀挺的眉毛时而皱起、时而又舒展,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更是泛出了细细的薄汗。红晕染透了山姥切国广精致的耳根,并且慢慢弥漫到了他漂亮俊秀的脸颊。

梦中发生的一切让山姥切国广觉得异常的羞耻又美妙,那种身心交融的巨大快乐刺激得让他整个灵魂都仿佛在跟着战栗。

“啊……嗯…山姥切……”磁性撩人的嗓音里带着湿润又浓稠的缱绻和绵长,落入到山姥切国广的心尖上,那甜腻的感觉就仿佛是吃到了从糖浆里滚过的浆果。

山姥切国广的呼吸变得越发的急促,就在他想要去亲吻那发出声音的柔软双唇时,所有的景象却突然一转,映入他眼帘的是漆黑的天花板。

金发付丧神就这么从梦中蓦然惊醒了。

晚风从半开的窗户吹拂进来,唰唰的风声却比不过山姥切国广心跳的声响。

深夜的风是冷的,带着些许刺骨的寒意,然而山姥切国广的身体却滚烫无比。感觉到腿间粘稠的触感,意识到那是什么的金发付丧神顿时羞耻的恨不得立刻就找一个洞钻进去。

他整张脸像是被火烤过一般红得吓人,急促的呼吸和剧烈跳动的心脏也无不在昭示着他一点也不平静的内心。

他梦到了审神者,梦到了自己把……

山姥切国广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要自己不要再去乱想,然而脑海中却不可遏制的浮现出了梦里的画面。

梦中的他将审神者整个人完完全全的抱在了怀里,他用自己那宽大的白色被单一同罩住了审神者的身体,然后他们就这么在那布料之下的狭小空间里,有了最亲密的接触。

那是一种与他作为一把刀剑被收入进剑鞘里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审神者是温热的,不是如剑鞘一般冰冷的坚硬,而是紧致却又不失柔韧的,像是一滩水,可以包容所有的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