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法将时间缩短到瞬息之间,不过能减少三分之二,于眼下这种情况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付臻红将一会儿需要注意的地方告诉给宁采臣之后,就不再多言。

轿子被骷髅抬进了黑山界,抬向了阴阳河。

宁采臣坐在付臻红身边,两人之间只隔了半个手指的距离。一路上,宁采臣时不时的用目光偷瞄着付臻红,几次想要找话题,最后却都没有说出一个音。

他太紧张了。

紧张到反而没有了平日里的镇定和沉稳。

宁采臣一直觉得自己虽然不算是一个十分健谈的人,但也不应该像现在这般沉默着、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话题。

或者说是,不知道该些说什么来打破这沉静的气氛。

宁采臣在心里暗道自己不争气,平时读得那些诗书典籍全都白读了,现在竟然找不到言语和措辞。

付臻红没有理会宁采臣,在轿子快要被抬到阴阳河的时候,他戴上了凤冠,将红盖头也一并戴上了。

“出了喜轿,别出声,引渡婆婆说什么,你就按照她说得去做。”付臻红对宁采臣说道。

而宁采臣,此刻更多的心思却不在付臻红的这句话里。

看着付臻红这一副凤冠霞帔的模样,宁采臣的心口微微一怔,那种仿佛是他真得在娶黑山的错觉更强烈了。

“嗯?”付臻红的眉头皱了一下。

“啊,好。”宁采臣蓦地回过神来,点头道:“我都听你的。”

这次他绝对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

宁采臣正想着,轿子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唢呐和铜锣的声响也紧跟着消失在了空气中。

到了吗。

宁采臣眼神一凛,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血契招魂订阴亲,阴阳河里同棺眠,下轿,起———”

诡异又苍老的声音在轿外响了起来,这声音阴冷鬼魅,最后一个“起”字拖得很长,更是显得难听而沙哑,涌进人耳膜里的时候,让人有一种头皮发凉的感觉。

宁采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只手握住了红牵绳,另一只手撩开了喜轿的帘幕。

同一时刻,另一边。

已经彻底从泉水的后遗症中彻底恢复的燕赤霞,正双腿交叠的坐在了用灵符摆成的八卦法阵里。

初晨的光晕照在燕赤霞的脸上,微风吹动着周围的符咒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黑山界的时间与外界的时间流逝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