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对不起一直照顾他的泷川先生。

年仅十一岁的少年使用刚觉醒不久的异能将冰冷的尸体吞噬,带着精神状况极差的由纪子来到她的家乡——横滨。

在郊外买了一栋房子,挑了最大的一间把无法抵抗他的由纪子关进去,从此以后,她只属于他一人。

他给由纪子买来针对精神类疾病的药物,强迫她吃下去,期待她恢复正常的一天,那样,或许就可以从她口中听到“爱”这个词。

他如此盼望着。

他需要一个人教他什么是爱,这个人不会是泷川先生,因为对方从来都没在意过他是否真心想要学习剑道,也根本不知道少年真正喜爱的是书籍。

那个人只能是他的母亲,是她赋予了他生命,他的呼吸是因为她,他的心跳也是因为她,所以赋予他一切的人也应当赋予他生的价值与意义。

可是由纪子还是崩溃了,她开始试图自杀,第一次,她划开了手腕,坐在满是水的浴缸里。

少年无助地捏着她的手腕,感受到逐渐失去温度的肉体,学不会哭泣的少年只木着脸,内心哭嚎着让她回来。

许是上天听见了他泣血的哭诉,由纪子的身体奇迹般恢复原样,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她称他为怪物。

自那以后,少年学会了笑,因为由纪子因为他而继续呼吸,脉搏因为他而继续跳动,他赋予了由纪子新生,仿佛自己成为了对方的神明。

这让他体验到名为“幸福”的满足,即使这是畸形的、病态的幸福。

“要好好活着啊由纪子,连同我这份罪孽一起。”

太宰治听见泷川青弦说什么自己才是受害者之类的言论,掏了掏耳朵里进的水,“根据我目前对泷川的了解,你绝对是在说反话。”

“就凭从昨晚到今天几个小时的了解?”

“我看人一向很准。”

泷川青弦不置可否,一口一口吃饭,见太宰治托着下巴盯着他,“话说你来找我是要干嘛?”

“森先生得知你的工作态度后很伤心呢,希望你再积极些,不然不给加薪。”太宰治垂眸看着桌上积攒的小摊水,手指在上面画圈。

“哦,我已经接收到了,你还要待到什么时候?”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眉毛无奈地撇成八字,“是这样的,我的钱包在愉快的溺死过程中被冲走了,所以没有钱吃饭——”

“那你不如再去那条河里找找,说不定就找到了。”泷川青弦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泷川你这样是会孤独一辈子的哦。”太宰治鸢色的眼充斥着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