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我们很熟?”泷川青弦下巴搁在手背上,手心下的刀微微转动。

“所以说你完全不会社交啊,这种时候就当卖我一个人情,你也不吃亏不是吗?”

泷川青弦左手食指刮蹭着下巴,“第一,我不需要你的人情,第二,你看起来不可信。”

“所以我会吃亏。”

太宰治听他竖起两根手指一本正经悉数理由,随即像是受到打击一样揉揉额角,“啊啦啦,不过这很正常,毕竟我们才刚刚认识,相信以后会慢慢建立起信任的。”

“没必要。”

泷川青弦对人际关系不感兴趣,无非是人类为了利益互相利用,在有利用价值的人身上获取想要的,失去价值后便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所以他至今都没用弄明白自己和麻仓叶的关系,对方没有想要从他身上获得什么,相反,受益者是他。

但叶说,他是重要的朋友。

这就是朋友吗?

并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信任彼此,那是自然到不易察觉的过程,不用刻意维系,时间将会见证它的诞生。

除非会有像钻石一样耀眼的人出现,这样的人泷川青弦只见到过一次,在擂钵街,之后便再也没看见过。

“虽然泷川嘴上这么说,心里完全不是这么想的吧。”太宰治忽然挪近一步,盯着对方亮了几分的赤眸嘟囔道。

是想到什么人了吗?

“别离我这么近。”泷川青弦感觉他的鼻尖都要戳上来了,有些不适地伸出两根手指抵在他额头上,用一股不重却不容拒绝的力度将人推远。

太宰治被迫缩回脖子,被推得险些直接一屁股坐地上。

“嗯?难道说……害羞?”

“太宰你最好在河里多泡一泡。”

“?”

泷川青弦站起身,斜睨了太宰治一眼,“很臭。”

他丢下一句话便握住刀朝前方走去。

“呜哇,真的好过分啊。”

“嗒嗒嗒——”凌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叛逃人员像是乱窜的老鼠慌不择路,他万万没想到港黑在一天之内就查到他的位置,并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截住了他,于是他东躲西藏,慌张之下选择了通往港口的偏僻小路。

当他自以为甩掉身后追捕的人,连庆幸的笑都来不及勾勒出来,就迎面遇见一个左手执刀的白发少年。

少年穿着白色剑道服与黑色的马乘袴,肩披黑底银纹的羽织,头上戴着系绳的单边眼罩,露出一只染了血一般的眼睛,清隽俊秀的面容被阴影吞没,保持着森冷骇人的微笑,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是那个刚入职一年的小鬼!他不是主要负责幕后的吗?明明只是个不起眼的货色!

“有什么遗言的话,等回去再说吧。”泷川青弦脚踩着五厘米高的木屐朝对方突进,眨眼间双方距离从五米变为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