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办公室常驻医务室,他来的时候手插在裤袋里,周身缠绕着低气压。

但是他确实是变乖了,要是之前的话,大概是不会乖乖到办公室来的。

大概是因为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时停逃跑,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吧。

然而这个人根本不擅长道歉,于是他只能每天憋着,一看到我就想起自己做的事情,然后恼羞成怒。

啊,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毕竟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能完全猜到对方想做什么的人嘛。

“你最近上课老开小差哦。”我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啰嗦。”承太郎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差。

“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啊?jojo?”我把手指点在下嘴唇上,对着他眨了眨眼。

他嘴唇抿起,活像个被恶霸糟蹋的黄花大姑娘。

“对不起。”

憋了半天之后,勇于承认错误的空条同学终于用和蚊子叫差不多的声音嗡嗡出了这句话。

“嗯呢。”我点头。

他皱起了眉头,“嗯?”

“嗯什么嗯?”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的无辜。

“……你看上去并不像是这么容易就接受道歉的人。”承太郎皱着眉头,这让他的脸看上去很严肃,“你不会又……”

“我喜欢承太郎哦。”我打断了他,“我喜欢承太郎所以能接受承太郎的所有行为,并且毫不在意。”我一脸真诚的看着他。

“……”他沉默了,然后继续口出恶言,“但是我不喜欢你。”

“我不懂。”我捧住心口,“承太郎也同样不喜欢那些围着你转的女孩子们吧,但是却从来没有像对我这样明确的拒绝过,这是为什么呢?”

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捏住帽檐,“啰嗦,这种事情还需要理由吗?”

“我喜欢承太郎,和承太郎不喜欢我之间有关系吗?”我反问。

“没有。”他回答。

“这就结了。”我撑着脸,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嘛,突然要你签婚姻届是我太急功近利了,没关系,我可以等哦。反正我别的优点没有,耐心最好了。”

“……别再继续掺合迪奥残党的事情了。”他突然说,“我不喜欢你,没必要为我做任何事情,我不会领情的。”

“那么我问你。”我把手放在办公桌上轻轻的敲打,“你对付迪奥残党,是为了你自己吗?——啊,也有为了你自己的成分在里面,那么我就换一个说法,你仅仅只是为了你自己而做这些事情的吗?”

我站起来,抬起头凝视着他那双翡翠湖一样的绿眼睛,“我的答案和你一样。”

——为了我自己,也不止为了我自己。

“jojo,”我抬起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我是个在所有人眼里都一帆风顺的人,别人绞尽脑汁,尽心尽力才能做的合格的事情,我轻轻松松就能做到优秀,别人殚精竭虑,委曲求全都无法得到的东西,我唾手可得——值得羡慕吗?确实是值得羡慕的。”

“这大概是奢侈的烦恼吧,因为这样的人生,一点意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