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嘛,性格脾气特殊一点的,很常见,越是优秀的艺术家,心思越细腻越敏感,在与人沟通交流之上反而更为薄弱。

在推特上关注画师,哪怕是同好,也总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戳中对方的什么点,然后突然删掉所有状态,只留一句“诸多喜爱,令我感到非常不安,各位、永别了”然后不见踪影。

唉。

松雪自认为还是对各种职业身份有些了解的,但听他语气有些古怪,不由重复了一遍:“外国友人?哪里的?”

“嗯,赫尔希先生是北欧人。”濑户委婉地说,“您知道的,那边……”

她瞬间心领神会:“芬兰人啊?”

北欧,众所周知是社恐患者的天堂。

在社交网络愈发发达的现在,涌现出无数的精神芬兰人。这些现实中的社恐们在网上如鱼得水,尽情冲浪。

松雪只是有幸在营销号的文章中略知一二,并没有切身地体会过。

她想,应该没有真的那么夸张吧……

然而,濑户编辑信誓旦旦地说,以他在画展中和对方的接触来看,绝对有必要特别注意。

“对方很警觉,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他用社交账号交流,才约到了这一次见面……”他唏嘘不已。

累,太累了。

作为一个刚上任的编辑,他觉得自己承受了太多压力。

“呃,”松雪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那赫尔希先生会日语吗,或者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