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杀人的是谁?”小龙女急问道。

“是那孩子的父亲王兴祖!”展昭叹息道。

“王兴祖判了死罪?”小龙女皱眉道。

若有人判了死罪,街上的人为什么不议论死刑的那个,而是议论判了流刑的妇人?

展昭正要摇头,白玉堂冷嗤道:“怎么可能?”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自不得不亡。”辛十四娘叹道,“君不会为臣偿命,同样,父不会为子偿命,夫不会为妻偿命。”

“什么意思?”小龙女不解。

“三纲五常下,父杀子,夫杀妻是不会偿命的。虽然朝廷不提倡这个,但顶多是打一顿板子,不会判偿命。父为子偿命是逆伦常!”白玉堂不屑道。显然他嘴里这么说,但并不赞同就是了。

“三纲五常,我阿爹教过我呀!”小龙女嘟着嘴巴道,“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但那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自不得不亡的道理可不对的。当年纣王要杀周文王,文王不就跑了,然后武王还伐纣。我阿爹说君王无道,臣可讨之。”

展昭、白玉堂、辛十四娘:……听起来这位执法真君也是个脑生反骨的神仙啊!

“小棒则受,大棒则走,不陷父于不义。”小龙女托了托手上的婴鬼,“他这么小自然不会跑,但他爹既然杀了他便是不慈不义。既然不慈不义,为何不能以律法惩治?”

“只能说朝廷的律法也并非都是对的。”白玉堂无奈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此案唯一的死者就是这个孩子。王兴祖已经认错,孩子的母亲顺娘也表示原谅,大人只能打了一顿板子,将从中挑拨的罪妇流放结案。”展昭叹息道。

婴鬼的父亲王兴祖有兄弟二人,长兄亡故长嫂守寡。王兴祖出去服徭役,只留下年迈的老婆婆、寡嫂和新妇顺娘。一日,王兴祖与服役的同伴奉命办事途径家附近的城镇,吃醉了酒,半夜跑了十几里回家找妻子。

待王兴祖结束服役回家,妻子顺娘已经生了一个男婴。王兴祖中途回家之事,老婆婆夜里不曾听到。寡嫂知道却嫉妒弟媳有了儿子,便对小叔子进谗弟媳偷人。王兴祖因醉酒忘记了中途回家之事,因此趁妻子不备掐死儿子丢到了林子里。

顺娘不知道儿子被丈夫所杀,以为孩子被人偷走,一状告到了府衙。

“王兴祖怀疑妻子偷人,为什么没有掐死妻子,而是掐死了无辜的孩子?”小龙女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