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贾赦的考量,贾政感动于兄长的贴心,连忙道,“弟惭愧,兄长忙于族中事务,弟不能替兄长分忧,还得兄长分心弟的课业。”

贾赦心里也感慨,阿爹说的确实不错,二弟人品端方,完全不记得他当年做过什么,只看眼前他为其多番考虑,便如此感激他……

想到这里,贾赦不禁更添了几分真情,“二弟,你我乃一母同胞之亲兄弟,何须如此见外?我帮你,你帮我,都是兄弟之间应该做的,”说着制止贾政再客套,拿出一封信给他,“我这儿有一封你大嫂写给她表舅江锦鹤的信,你嫂嫂的表舅才学也是闻名京城的,但因他无心仕途,考中后便挂冠离去,现如今也在金陵,你若是没寻得合适的名师指点,也可带着这封信去拜访你大嫂的表舅。”

说是表舅,但因为江锦鹤跟张氏的母亲情同手足,因此对张氏这个表外甥女也当做亲生的女儿一般疼爱,前两年在金陵守孝时,张氏因是孙媳妇,只需守孝五个月,除孝后,便时常在表舅母的带领下参加金陵的各种宴会,倒是结交了不少人脉,自然也跟表舅一家的关系更亲密。

这封信递到江锦鹤手里,只要贾政的表现不是太差劲,江锦鹤都会看在张氏的面子上,多少给予一些指导。

贾政接过信,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兄长多番费心关照,“弟定不负兄长所望。”

晚间阖家一块儿陪着史氏在荣禧堂用饭,饭毕,贾赦提起由贾政代他扶父亲的灵柩回乡一事。

史氏闻言便皱起眉,“政儿虽说也是嫡子,但赦儿你才是嫡长,怎可由政儿扶父亲的灵柩回乡?这若是传了出去,叫外人如何看你?”

“母亲,儿子也是再三考虑之后,才决定让二弟代我扶灵回乡的。”贾赦将他的考量一一解释给史氏听,史氏听完后,沉吟片刻,叹道,“政儿的课业也确实是国公爷临终前的心病了。”

毕竟当时的贾赦已经改过自新,并且已然成长起来,倒是贾政还在原地踏步。

听到史氏的话,一旁的贾政内心羞愧。

“老大如今做事越来越妥当了,你们兄弟二人要一直这样相互扶持,才不负你们父亲的期望。”

提及贾代善,史氏依然有些难过,不过短短月余的时间,史氏看着都老了好几岁。

“母亲放心,我和二弟一定会守望相助,撑起荣国府的门楣,是吧二弟?”见史氏伤心,贾赦和贾政对视一眼,忙转移史氏的注意力。

“是啊母亲。”贾政也跟着附和。

史氏如何看不出这兄弟二人的眉眼官司?不过她内心也感动两个儿子的孝心,便也没拆穿,假装被他们转移了注意力,“政儿打算何时启程?”

“已经算过日子了,两日后便是吉日。”贾赦回道。

史氏点点头,“珠哥儿如今还小,离不得生母,也不方便长途跋涉,他们母子肯定是不能与你同去金陵了,但你身边没个人伺候,我也不放心。”

一边的王氏听了,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只能开口,“不如让周姨娘跟老爷去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