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人拿着我的名帖去拜访府尹大人了,珍哥儿是宁府的继承人,若当真是被人害死,当然要抓到真凶。”贾赦点头道。

贾家的族长继承人被害死,若他还不重视,传出去他也会被人笑话轻视的。

得了贾赦的准话,贾敬泪眼感激道,“多谢恩侯。”

“珍哥儿如今出了事,珍哥儿媳妇怎么样了?她肚子里的可是珍哥儿唯一的血脉,不容有失。”

贾敬道,“珍哥儿跑出去前,周氏就回娘家住了,这几日都在娘家,珍哥儿出事,周氏也已经知道了,差点早产,所幸周府有位常住的大夫,把周氏的胎稳住了,若不然怕是要一尸两命。”

“没事就好。”贾赦松了口气,周氏若也出了事,贾敬这一脉岂不是绝了嗣?

贾赦并未在宁府久待,跟贾敬说了几句,便告辞,去了一趟顺天府。

顺天府尹听说贾赦亲至,忙出来迎接,待搞清楚了贾赦的来意,心中也直叫苦。

不久前忠顺王府也派了人来知会他,贾珍的案子让他早些了结,摆明了这事儿就是跟忠顺王府有关,而今荣国公也找上门来,为的是同一桩事,一个要了结,一个要追查,他真是进退两难。

思量再三,顺天府尹还是决定给贾赦透露点消息,毕竟论起来,忠顺王虽然是王爷,但毕竟已经失了势,而贾赦却不同,荣国公的爵位和军功还热乎着呢。

贾赦没想到这顺天府尹竟直接倒向他,把忠顺王给他打过招呼的事儿说了。

忠顺王既然遣人来给府尹递话,这就摆明了事情跟忠顺王府有关。

“我知道了。”贾赦来之前还想,若是府尹畏惧忠顺王府的权势不肯说实话,他也只能暗中派人追查,一旦有消息,就直接在大朝会上状告忠顺王纵容门客谋害宁府的当家人。

贾敬既然去了玄真观修道,不管世事,贾珍又是袭爵人,宁府的当家人自然是贾珍。

“不过你就这么直接告诉我,不怕开罪了忠顺王,被穿小鞋?”贾赦意味深长的道。

府尹摇头失笑,“国公爷以为顺天府尹是谁都能当的?有陛下在,下官自然不怕忠顺王爷给我穿小鞋。”

这话里的意思是他是皇上的人。

思及皇上和忠顺王的旧怨,贾赦心中了然,与府尹相视一笑,起身告辞。

回府后,贾赦就开始写折子。

顺天府尹的话看似只是告诉他不惧忠顺王爷的权势,但其实还暗示了贾赦,皇上容不下忠顺王已久,他若是一直安安分分倒也罢了,如今堂而皇之的害人性命,还想拿权势压人把这件事揭过,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说来说去,其实府尹就是在暗示他,可以借此弹劾忠顺王,一来为了贾家的颜面,二来也是向皇上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