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毕竟也叫我一声哥哥,我自不会坐视她被人欺辱,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做。”贾琏这话是认真的,他能安然长大,可同他爹没干系,全有赖二叔二婶多年照顾。

从前他没天赋没本事只能做个纨绔便罢了,如今有奇遇,能撑起国公府的门楣,他总要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那我就放心了。”

贾琏从贾珠这里离开之后,心事重重。

他这个堂哥,怕是真的不行了。

出月初二是王熙凤的生辰,因府里贾珠病重,这个生日只自家几个人吃了一顿便饭,老祖宗也赏了王熙凤一些好物件,便算完了。

九月下旬,元春入了八皇子府。

自从元春进了八皇子府,贾珠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敢过完下元节,贾珠便在次日夜间没了。

荣国府挂上丧幡,贾政夫妇悲痛欲绝,贾珠之妻李纨仿佛被抽空了灵魂,抱着孩子孤零零的站在角落,母子二人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刚办完贾珠的丧事,新的一年便到了。

因贾珠刚刚病亡,还没过三个月,府里气氛自然好不起来,到了二月,初二是贾琏一双儿女的抓周礼,府里的气氛才算回转。

这一对奶娃娃在抓周礼上,都抓了寓意极好的物件,贾英抓了一方好墨,贾萓则抓了一支笔,都道贾琏这双儿女将来怕是才子才女,不过贾琏全然没当回事,抓周只不过是求个好意头,真把抓周的结果当真,那就是傻了。

过了半个月,又是贾兰的抓周礼,只不过因贾兰之父去年刚病亡,贾兰的抓周礼就没有贾琏的一双儿女办的大,只有自家几个亲戚来观礼,贾兰在抓周礼上抓了一本书,这也是个好意头,只不过因其父刚病亡,这份喜气也没有带给他。

贾珠病逝之后,贾琏发现二叔和二婶都有很大的变化,前者愈发盯着宝玉的教育问题,后者则怕宝玉步了贾珠的后尘,对宝玉管得很宽松,再加上贾母袒护,动辄将贾珠搬出来,贾政素来孝顺,说不过争不过,只能退步。

宝玉这里没了指望,贾政沉寂了一段时间,忽然盯上了贾琏,对贾琏的指点愈发频繁。

贾琏倒是没什么不满的,但凡贾政唤他过去,他必去。

他心里清楚,他这个二叔的官职别看是皇上恩赐的,但学问可并不低,教导他是绰绰有余。

又是一年除夕,贾珠病逝带来的阴影终于散去,可还没过完元宵,扬州传来的一个噩耗,又让众人的心沉了沉。

嫁到林家的姑太太,没了。

正是贾琏的嫡亲姑母,贾敏。

老祖宗贾母骤然听闻贾敏病逝的消息,深受打击,一直哭她的敏儿命苦,儿子没留住,自己的命也没了,可怜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好容易从悲痛中缓过来的贾母想起了外孙女,直喊着要将外孙女接到身边来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