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就打死这个孽障。”贾代儒气道。

他这辈教书育人,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贾琏垂眸一笑,也不接这个茬,至于他信不信这个话,他当然是不信的。

贾代儒的儿子儿媳死的早,只留在这么个独苗苗,贾瑞如今二十出头的人了,还整日在义学里厮混勒索,无所事事。

说到底,还是贾代儒夫妇溺爱太过。

现在想要管教,怕是来不及了。

“老太爷,晚辈的意思是再请几位先生来族里授课,咱们架势本族的子弟,和亲戚家的子弟分开来教导,老太爷年事已高,只要管着义学便好,至于授课的事,便交给这些先生吧。”贾琏笑道。

贾代儒闻言微愕,心中已是明白他被架空了。

他倒是想硬气一些辞掉塾掌之位,但他年事已高,家里只有几亩薄产,自己不能种只能租给佃户去种,他只略收一些租金,他们家的进项大多还是在义学塾掌之位带来的。

若是失去这个身份,他们家根本什么都不是。

“琏二爷说的是,老夫年事已高,不能再教导族中子弟,既如此,便听琏二爷的吧,只是这先生去哪里请?”

贾琏道,“既然是我提出来的,这先生自然是我来找,老太爷尽管放心,我也是贾氏子弟,不会害自家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贾代儒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任由贾琏摆布。

“如此,也好。”

贾代儒走后,贾琏就着请先生这件事,同贾珍商议了片刻,决定先停学一段时间,等请到先生再开学。

既然要改革,光是请先生肯定是不够的,还得重新订立新的规矩,让这些族中子弟严格遵守。

贾代儒回到家里时,贾瑞还没回来,想到今日在宁国府受的气,心中一股邪火升起来,直接让人去私塾把贾瑞叫回来,贾瑞突然被叫回来还懵着呢,就被按在地上被贾代儒暴打了一顿,不管他如何哭叫认错都没用。

贾代儒嘴里骂人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没一会儿就知道是他在私塾里做的事情暴露了。

可这件事他都做了好些年了,一直没有人告到贾代儒面前,要不然他也不会越来越猖狂,如今怎么会被贾代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