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开始寻找门路,接济那些跟过他的弟兄。过手的油水他从不沾,不是他看不上那钱,是有人比他更需要。他有点可怜的军饷,吃得饱穿的暖,还能从兵团各处坑到红茶,虽然训练辛苦,生活水平极低,却也简单充实。

钱财仿佛已经失去了过去的那种吸引力。

凯迪见他不愿回答,便不再追问,若有所思地把杯子搁在了桌上。利威尔看了一会儿凯迪,确信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他,确实是,他想,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这很正常。

他瞥了眼她杯子里的淡啤酒,往干净的杯中倒了些他的酒,对凯迪说,“你应该试试这个。”

凯迪见他倒了约莫一口的量,便毫不示弱地端起来灌进口中。那是她第一次喝梅加,她永远忘不了那感觉,从食道燃到胃里的一味真火,像是某些苦痛而滚烫的人生。

她俯在桌上剧烈咳嗽,等到觉得勉强能控制表情,不再脸红的时候,才把脸从臂弯里抬起来,鬼一样幽怨地瞧着利威尔。

“谁…让你直接喝了。”利威尔的手还放在红茶瓶口。

“你这水平,”他缓缓说,“以后最好不要跟男人出来喝酒。”

凯迪很认真地看着他,眼角存着被呛出来的眼泪,用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孔,问了个利威尔最不愿回答的问题,“我问你,你当兵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莫名其妙被一个女人哭着质问,利威尔感到压力很大,他掏出方手巾递了过去,说道,“你擦擦眼泪,好好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可公开的情报:

*凯迪自带中华BUFF,并且诗念得不错,会须一饮三百杯,咦?

*利威尔不做大哥好多年,却仍旧和地下街的恩恩怨怨,藕断丝连。

☆、庄园篇

马儿抬起前蹄跃过矮栏,前掌着地,后腿稳妥地跟上,凯迪露出微笑,鼓励地摸了摸它的脖颈。

踏着初冬青黄的枯草,奔跑在平坦的马场上,凉风从脸颊吹向耳边,扬起她乌青的发丝。

嘶鸣声和尘土忽地挡住去路,光影流动,一抹鲜红的颜色跃进眼中,接着是制服纽扣和金色织锦护肩。凯迪忙勒住缰绳,突然的制动使马儿原地踏了几步。